公元前206年,刘邦称汉高帝,国号汉,推无为而治,与民休息。
汉之北郡,围北,至冬尤寒,故其地灵物善用冰雪霜寒。围北虽大,但其北多为山地,故有北围北、南围北之称。冬至,大雪压境,满目洁白,凛寒之息让人生畏。
灵物乃天地所生,可用自然五行之力,虽强,但与兽、禽无异,畏人。人中术士,有掌控天象地时五行自然之能。灵物罕,术士甚少。
围北冬冷,因此冬季也是围北人捕猎的季节。
喀哈二十出头,北围北人,年纪在捕猎队伍里尚轻。对于一些捕猎技巧还不太熟悉。今年的队伍十二人,除了本村的八个人还有一名南围北商人。他每年都随队,收购捕获的猎物。另外三个人是商人带来的,二男一女都是南方人。
女子不爱说话,和她说话时她总会笑眯眯的说着软绵绵的南方话。她腰上系着一个碧绿的手镯,可能是围北的冬天太冷,才系在了腰上。瘦高个的男子对人冷冷的,会说南围北的土语。他不带帽子,不论多冷只在头上戴一个白色的绸布头巾遮住头发,两只耳朵露在外面。矮些的壮实些,爱说,符合围北猎人豪爽的性格。
捕猎要进行一个月,等到半个月的时候,再有新的收获,就会有几个人带着猎物回村,再换几个人来继续打猎。捕猎并非一路向北,而是先向北走到一个临界点再向东或者西。再向北的话就有灵物了,这个临界点全由把头判断。把头是喀哈的二爷。这几天晚上喀哈起夜都能发现把头的烟袋子是热的。
由于三个南方人的协助,到半个月的时候收获已经比去年一个月的收获多了。夜里喀哈起夜,回来时被把头叫去。把头把烟袋里的血红色石头拿出来给了喀哈。接过石头,喀哈有些吃惊,这未经雕磨的石头喀哈小时候就见过,放在把头的烟袋里这么多年都未被磨平棱角。
“这是血石。”把头说。把头又说了一些事。
第二天早上,矮一些的男子扛了一头鹿回来。瘦高男子对把头说:“可以了吗?”
把头抽着烟不语,过了半响才说:“成。”只有一个字。
这次留下的只有把头和三个南方人,剩下的都走了。没人有意见,毕竟在这次的收获很多,人少了也运不回去。走了三天,喀哈他们回了村子,商人的队伍等在村子里,结了钱便拉上猎物走了。不同的是这次是两倍的钱。
喀哈越来越不安,捕猎的第三十天晚上,还是没有把头的消息。往年不论什么情况把头都会在第三十天带着捕猎的人们回来。这是北围北猎人的规矩。
喀哈躺在炕上,炕火烧的很旺。喀哈心里很乱。在想事,想把头,想那个南方女子,想商人给的双份的钱。他身上冒着汗,似乎愈来愈热。他突然发现血石在发热,还在发光。他记得起夜时把头的烟袋子是热的,是血石在发热。他还记得,把头说,血石越亮越热,把头所处的环境就越危险。喀哈还担心那个女子,他和她说以后他也要去南方。她说等他到了南方就买一条一样的白色绸布头巾送给他。正想着,外面的风似乎更大了,像要把房子都掀起来。
第二天清晨,喀哈由着血石的指引离开了村子。走了两天来到一座山的山脚。每次走错方向所带来的灼烧感越来越强烈。
快到了吧。喀哈心想。
在山腰的一处山洞发现了把头。把头很虚弱,快要死了,胸口还有一口气。见到把头,喀哈怀中的血石飞了出来,同时喀哈只觉两眼一黑倒在了地上。血石则在把头胸口上浮着。血石没有救活把头,相反,它将把头胸口的一口气吸了出来。
喀哈醒来时把头已经死了,他只觉得自己好像有了把头的记忆。
那三个南方人是术士,来这只为击杀围北一只修为极高的中阶上品灵物,围北的庇护灵物之一。这三名术士加起来尚不能杀死这只灵物,而把头也是一名术士。这三人以村子要挟把头参与到猎杀中来,不曾想围北的天气多变,遭遇了大雾,接着惊动了灵物。三人被重创。雾是把头放的。那个瘦高男子极其敏感,他听出来雾是把头放的。但灵物太强,没给三人杀把头的机会,便失去了把头的踪迹。灵物也被这三人所伤,所以双方僵持不下,这才能让把头逃过一死。把头的伤也没有得到缓解,死也是迟早的事了。坚持到喀哈找来已是不易。血石吸走把头最后的气息也是把头的意思。
喀哈埋了把头后,跟着血石的指引继续北进,他已经是一名术士了,不能让他们杀了灵物。
血石让喀哈可以操控云雾烟尘以及赋予他在冰雪地带的极强生存能力。
向北走了一日后,远远地可看到林雾。此时的喀哈已经可以轻易洞穿云雾。又走了一段路程,便能隐约看到被破坏的树木,直觉告诉他,他们就在不远处。
在林间跳跃前行十几步后落在一颗被撞断的柏树下。
“你也是术士?”那个瘦高男子的声音,有些疲惫,但听不出方向。
“是如何。”喀哈说。
“死。”说话的是那个矮的男人,同时伴随着冲刺的脚步声明显是冲着喀哈的方向。由于林雾较浓,喀哈只是跳开躲避。跳开的同时觉得后颈一冷。一个白色的影子从自己的身旁闪过。喀哈还未落地,一股强劲的风便将他掀到雪中。林雾也被吹散了。
再看那个矮些男子已如一座冰雕了,殷红的血也成了他的底座。
瘦高男子也被吹到地上,费力的支撑着身体站着。头巾也被吹到附近的一棵树上,挂在枝头随风飘着。
“你已经死了。”喀哈说。说罢瘦高男子倒在了地上,一根冰柱在他的后背冻着。
来不及惊叹灵物的强大,喀哈就离开了这里。
血石似乎是在敦促喀哈找到那个女子。不到半天,在一棵树下,女子昏迷在那里。那女子的手镯发着光浮在空中,由于还有系着的绳子,因此并未像血石一样离开喀哈飞向手镯。手镯和血石发着光。不久,女子醒了。
“他们呢?”女子问。
“死了。”喀哈说。
女子苦笑了一下,说:“我们是陈平的人。带我离开这吧。”
三日后,喀哈带着一名女子回了村子。村里的人议论纷纷。
又过了半个月,喀哈和女子离开了村子,听说是去了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