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在想,让自己活得很压抑,经常考虑很多东西,告诉自己,去做自己要做的事情,而不管它是不是自己想要的,这样的生活真的适合我吗?
坚持当然是有意义的,但如果坚持总是看不到曙光,总是受挫,总是自怨自艾,总是尝不到甜头,这样还有意义吗?对谁有意义?坚持带来的改变难以短时间内体现,那当前阶段我要拿什么安慰自己。总是有人笑着面对一切,这样的性格真好,我很羡慕身边这样的朋友,但这对我来说很艰难,我如果坚持高标准要求自己,束缚自己,我所向往的自由还有意义吗?坚持当然是一种很优秀的品格,但我莫名其妙地把坚持放在了自由的对立面,这让我有点困惑。
我想问自己,你在坚持什么东西?表面来看,我坚持学习知识,学习技术,坚持提高自己的水平,这些都是为了找到好工作,找到好工作是为了挣到更多的钱,挣到更多的钱是为了将来更好的生活,更好的生活是为了什么?为了更大的自由?
那如果一切都是为了自由,我直接跳过中间所有阶段,远离世俗,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像梭罗和他的瓦尔登湖,我也找个自己的湖过离群索居的日子,不就免于经受这么多劳累了吗?我不敢这么干,不愿这么干,所以我不敢看《瓦尔登湖》,甚至看不下去,他的文字即使翻译成了中文,也仍然带着让我沮丧的平静与淡然,我只看了前几页,就意识到这样的思想与我相悖,这本书太平淡了,比白开水还要无味,但我莫名的感觉到,打开扉页的时候,竟然有一道目光,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我!这不是文学修辞!
如果一个人,现代社会的人,不追求漂亮的衣服,又不追求可口的美食,又不追求体面的工作,又不追求巨大的财富,还能追求什么?
我对他的观点感到深深的恐惧,农夫很容易地继承了田产、耕具、牲畜,但脱离这些就会万分艰难,而一小片土地就可以活着,却要为了前面所讲的追求,成为土地的奴隶,把最好的时间埋葬在土地中。那么我不也是农夫吗?你不也是农夫吗?他不是吗?得到工作,我们越努力这件事就越简单,越简单,离开它也越艰难,成为工作的奴隶,把最好的时间投入到工作中,不也是工作的奴隶吗?我奉劝头脑太聪明的人不要去读《瓦尔登湖》,因为越是聪明,越是感到他言辞的犀利,难以反驳,会如我一般沮丧,为了自己的价值观不至于崩塌,去找个比较站的住的论点吧,只要骗得了自己。
我曾看到过一句话,意思大概还能想起来——看开,是经历风雨、体验过花花世界之后的一种精神境界,而什么都没经历过的“看开”,则等同于放弃,恬淡所以不争,放弃所以不争,高下立判。这是我唯一可以信服的理由,那么当下,坚持还是有意义的,对我自己有意义。
我还不够成熟,甚至有时候幼稚,那么有些东西可以随缘,可以不争。但事业无关成熟,我要争,而且所有与未来有关的,我都要争,我还有很多东西没有看过、尝过、触过、见到过,为了这个我还要坚持,还要向前走。这个年龄段,我不信有人能做到看开,这是我的价值观,而且从今天起,没人可以动摇它,我也不会再为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件事,去改变自己的观点。
我希望我的坚持可以在五年内有所收获,现在心灵承受的问责,五年后我会给予答复。至于自由,很可笑,我发现以前所谓自由不过是钱财之自由,这对于任何一个愿意坚持的人来说,都是最容易实现的,那我为什么还要苦苦追求钱财,我应当追求更真实的自由,这要放在下一篇探讨了,而且我预感它不是一两篇随笔就可以搞清楚的。
坚持走下去吧,为了照进精神世界的那道光,我还不能理解它的存在,但我会探寻,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将是我思想又一次蜕变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