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阳光是好的,充满着朝气,撒进飘窗,顿时让房子处处都布满这样的美好的暖阳。楼下的小院,树荫下的鱼池旁,已经有很多人出来晨练,有的舞剑,有的练太极拳,也有交谈,但是我隔得太远,无法知道是不是讨论这天气带来的舒爽。远看林立的楼宇,阳光已经毫无保留地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侵占能够侵占的地方,让这些高耸的楼,一片偏紫,一片偏黄,像是太阳这个粉刷匠依据自己的爱好,给这座城市一个更具个性的装潢。
街边的树,池边的草,显得比平时要清澈,我甚至仿佛还看到了绕着叶角飞舞的小虫,发现了细枝节上,冒出的新芽,欣欣向荣,生机盎然。
此刻最应景的应该是笑脸,因为没有人会辜负这般灿烂的阳光。街上走路的行人,随意的穿着,都分外的好看,他们在笑。路旁晨扫的环卫工人带着他们的工作帽,我看不清脸,但是那种阳光般勤劳的身影,也让我觉得,他们在笑。小孩们可爱的装扮,跟在大人身后天真无邪地奔跑,毋庸置疑,他们的世界,除了玩耍,就是欢笑。执勤的交警,在笑。卖早点的小贩,在笑。我的感觉此刻的世界,都是一片欢愉的海洋。
风,早上是有风的。此刻的风伴着阳光,会误以为温暖,但事实上并非如此,有些凉飕飕的感觉。但这份凉意就如品美酒后的清茶,让人并不觉得突兀,倒是更添几分平和。
我与友人相约,聚餐,看展。
聚餐的地点是城市边沿郊外的湘江小店,我们选择在靠窗的位置落坐,隔着巨大的落地窗,看着无垠的湘江,仿佛是在露天的格局下聚会,这种空旷的感觉,一点也没有扰乱今天好天气应有的节奏。
聚餐过程中,听朋友讲长沙,讲到长沙老街巷的历史。我们追溯长沙的潮宗街。那是曾经长沙的一座米业、堆栈业的集中之地,出潮宗门达湘江河运码头的必经之道。还听闻了小古道巷,巷中一条名叫“南倒脱靴”的小路由来,传说三国时期,降将魏延追杀长沙太守韩玄,韩玄从城南向北逃跑,当跑磨盘湾一小巷时,为骗过魏延,有意将一靴子脱下,靴尖朝南放着,此巷后来就叫” 南倒脱靴“。的确,这样的历史解读,让古时的建筑物变成了一个证物,证实千年前这座城市的一段历史,走街串巷,寻找这些建筑,摸摸他们的砖墙,踏上古人曾经的足迹,是会有一种另外的印象,这种印象我不懂,但是我会试想,是不是有一种与古人对话的神秘之感?我们听得有味,涨知识的同时,又想到长沙,这样一座命运多舛的古城,虽然遭遇到国民党时期文夕大火的劫难,但是解放后,建设者的付出,让这座古城焕发出新的魅力。我现在生活在这里,很幸福,很知足。
看展是在谭国斌现代艺术馆。机会真好,今天有两个展还在艺术馆举办。
《内在的远方——地平线之外》,作品是意大利画家塞尔斯用石墨这个材质,在布上的表演。我无法想象,石墨被塞尔斯赋予想法后,变成了一幅又一幅似水波纹又不似水波纹的抽象的作品,站在他的作品前,看到那些弯曲的线条,深浅自然过渡的墨色块,似乎无法理解,但是又让我们有很多的遐想。展馆的屏幕中播放着塞尔斯的创作想法,塞尔斯诠释着自己的画面,他说:“这些类似于水波纹的画面,既可以象征着美好的水纹,也可以用来体现石油在水面上的呈现,美好的瞬间,总是被我们人自己所打破”。我想到了环境污染。这是我们人类自己给自己带来的枷锁。但是我们违反者们没有意识,就算意识到,但是也不在乎,他们目光短浅,只在自己有生之年追逐利益的最大化,以为这样做才是造福子孙的实际方式,但是从整个人类层面来看,他们没觉察到这样的做法,却是不断缩小大自然赠与我们自己的唯一赖以生存的空间。艺术作品是艺术家自我感觉的表达,我相信塞尔斯是一个热爱人类,并且关心污染主题的环保倡导者。他用他的手段,告诉看到他画作的每一位欣赏者,保护环境就是保护我们自己,当某一天,真的只剩下最后一块绿洲时,我们的结局就是灭绝。
《潇湘情怀——湖南现代绘画名家作品展》。展出了湖南艺术名家莫立唐、杨福音、周宗岱的作品。画展中的作品表现出的作者对于大自然的深深体悟,让我从塞尔斯的严肃反思中脱离出来,看到周宗岱描绘的山水,莫里唐刻画的湘西,还有杨福音减笔表现的鱼虫,我感到我们湖南的名家也许没有如国外画家那么的深刻的主题阐述,但是这样贴近我们生活的情怀表达,却让我们看到我们更愿意看到的生活希望。特罗耶波尔斯基说:“生活在前进。它之所以前进,是因为有希望在;没有了希望,绝望就会把生命毁掉”。我觉得湖南现代作品展中画家就是想告诉欣赏者,不要被眼前的困境所吓到,生活如此美好,细细品味,就可以看到很多的希望,我更愿意相信生活如这样的一种判断:相信美好,就会真的美好。
走出博物馆,花坛里一株红色的小花苞,花苞迎着阳光,随着微风,摇摆。我愿意将自己比作这花苞,让内心充满阳光,随风前进,短短一生,肆意地舞蹈。
出门放松,其实没必要走远,城市周边,郊外田野,就能让你很好地找到平静恬淡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