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岁侯某低调三婚,新娘二十岁出头》这亮瞎狗眼的标题,我该说什么呢?三婚还低调,俺五十岁娶个二十岁的姑娘也想低调,问题是低调了还上头条。我决定把《头条》给删了(卸载),很早就有这个想法,结果......结果......
人的好奇心总会害死猫,尤其是我这种夜猫子。我并非想说侯某的不是,也不是想攻击他什么,其实我还挺欣赏他的演技。我是想说什么来着?哦,对,我是想说像我这样斯文的读书人——不爱听的别作呕;现代社会的精英分子——城市白领都说自己是精英,都会时不时地被这种信息吸引眼球,然后八卦一番。可想而知,这个社会还有多少像我这样好奇的人被不知不觉牵引着走。久而久之,这种牵引的力量就会变成一种习惯。有一天你突然发现,你所习惯的一切竟然全是这种垃圾信息,自己还当成了营养乐于其中。乃至于久居鲍鱼之肆而不闻其臭,甚至不臭还不闻,其臭无比才大闻特闻。
于是乎,今天谁谁谁出轨了,某某某和谁谈恋爱了,充斥着各种媒体的头条。又于是乎,《头条》又把各媒体的头条整合在一起,让大家过足头条的瘾,让我这种好奇的夜猫子疯狂地刷屏,刷出阵阵腥臭味。腥臭味弥漫了整座城市的上空,这味道就像进入湛江地界之后飘香在空中的海鲜味,初闻不知何滋味,再闻已是味中人。
今天,郑伯克回湛来取书。当然他不是专程来取书,他自认为自己仍然是一只吃腥的猫,偶尔闻闻书香可以调剂一下口味。国庆期间我在樟木头参加学习班,买了一本雪漠老师签名的《一个人的西部》送给他,雪漠老师看到“郑伯克”这个名字的时候,脱口而出“郑伯克段于鄢”,直呼这个名字起的好,问郑伯克是谁?我笑着说是我同学。院长问我为什么不买一本送给段于鄢,我笑了,脑海里浮现出一幅画面:老师签完“郑伯克”的名字,接着又来了个“段于鄢”,然后对我吼道:小明你给我出去!
郑伯克抚摸着雪漠老师的字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也拥有了一本属于“郑伯克”的珍贵藏本。这种珍贵是他习惯鲍鱼之肆以来从未有过的,我们一路走去吃晚饭的路上,一人手中拿着一本书晃悠着,熙攘人群中拂过一阵怪怪的书卷气——他笑着说,另一只手有一瓶酒就好了。酒足饭饱,我和院长先行告退,郑伯克和段于鄢还想继续把酒言欢,《一个人的西部》静静地躺在餐桌旁的凳子上,静静地等着郑伯克那双鲍鱼之手何时才能翻开它。
回来的路上,一对小姐妹坐在街边的大树下写作业,一张小桌子,两张小板凳,一对稚嫩而认真的小脸,街灯为她们点亮,车水马龙是她们的教室。我被这一幅画面深深吸引,让我一下子回到了小时候没有《头条》,没有互联网的时代。心里想着,《一个人的西部》放在这张小桌子上,捧在这两位小姑娘的手上该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