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洋的中国公主
已过而立之年的吕碧城,早已是玩转文、政、商三界的奇女子,当很多女子还在为找不到一个好的归宿而苦恼时,吕碧城已经淡然转身,决心让自己成为最终的归宿,立志独身后,她学起了外语,决定去国外去看看。
1918年吕碧城只身前往美国就读哥伦比亚大学,攻读文学与美术,兼为上海《时报》特约记者,将她看到的美国之种种情形发回中国,让中国人与她一起看世界。四年后学成归国,1926年,吕碧城再度只身出国,漫游欧美,此次走的时间更长,达7年之久。行踪遍及纽约、旧金山、巴黎、日内瓦、米兰、罗马、威尼斯、伦敦等地,并在瑞士日内瓦湖畔定居。
她将自己的见闻写成《欧美漫游录》(又名《鸿雪因缘》),先后连载于北京《顺天时报》和上海《半月》杂志。民国时期,人们了解西方的窗口也是通过这本《欧美漫游录》而来,换如今吕碧城称得上是当今各类旅行时尚博主的祖师奶奶了。
吕碧城两度周游世界,每到一处,她都极其注重自己的外表和言行,认为自己在代表中国二万万女同胞,要让世人领略中国女性的风采。因为相貌美丽,出手豪绰、特立独行;穿衣打扮,尽领时代之先,让许多西方人以为她就是来自东方的一位公主。
她才华出众,气质高贵,写了大量描述西方风土人情的诗词,脍炙人口,传诵一时。她的诗词造诣深厚,尤擅填词,字字珠玑,吟咏自如,被誉为“近三百年来最后一位女词人”。传世著作有《吕碧城集》、《信芳集》、《晓珠词》、《雪绘词》、《香光小录》等。
这位西方人眼中留洋的中国公主,殊不知,她的人生比公主精彩多了,她是自己世界的女王。
繁华落尽见真淳
从欧美旅居回来之后,吕碧城选择了皈依了佛门,成为在家居士,法名曼智。远离红尘的她,晚年成了一位动物保护者和佛学者。晚年编著了《观音圣感录》《阿弥陀经译英》,一不小心还成了近代女性中佛经翻译的第一人。见过了人间的繁华,生命的最后一部分,她选择放下所有,去过宁静的生活。
而七七事变后,她再度出国,在欧美传播佛学慈悲,希望以此阻止野蛮的战争,并与叶恭绰、王一亭、朱石僧、李经纬等人创立中国保护动物会。二战爆发后,她向国内赈灾机构捐出款项,帮助抗战中流离失所的难民。1940年,她由瑞士回国,准备取道香港返回内地,但因归途受阻,只好在香港住下。
1943年1月24日,吕碧城因病逝世,享年61岁。亲友们遵照她的遗嘱,将其遗产,以及在美国银行、上海银行的存款,计二十余万港元悉数捐出,用于弘扬佛法和护生之用。并依她的嘱咐“遗体火化,把骨灰和面粉为小丸,抛入海中,供鱼吞食”。
在生命的最后时光,她留下一首诗寄给友人:“护首探花亦可哀,平生功绩忍重埋。匆匆说法谈经后,我到人见只此回。”
后记
回顾吕碧城的一生,果然没有辜负碧城这个名字,其爱其恨都足以倾城。
在如今所谓的大女主剧里,女性的成长道路上,如果总是无法摆脱男人光环效应,那大女主的人设总是会太过浮夸。
纵观100年前出生的这位奇女子的一生,吕碧城和异性之间的关系除了惺惺相惜的尊重与欣赏,存在得更多的是思维的碰撞,在各个领域的较量与博弈。
她的成长路径不是靠各类动物系男朋友身处的特权阶层的教诲和庇佑,也不是非要同性相争,在你死我活的后宫戏里成长,而是依靠女性自身的智慧与觉醒,在一次又一次的危机中习得韬略和眼光、勇与谋、气势与格局。
她,才是真正的大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