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户不“千”,苗寨不“苗”
-----论西江千户苗寨缺乏长效的发展模式
(引)
快要江郎才尽时,关于它的吐槽让我有了汹涌的笔意。
许多人都喜欢旅游、追求在路上、羡慕旅拍。或许喜爱不是盲目的,但是旅游的目的地有可能十分盲目。
想去俄罗斯的终年不冻港海参崴,又名符拉迪沃斯托克,仅仅因为著名的托卡内夫灯塔;想去枫叶国加拿大的城市——魁北克,仅仅是因为爱上鬼怪里它的美丽;想去青岛,仅仅因为那里有方所……你看看,这些都是十分盲目。请不要被精修的图片蒙骗了:旅游,自然景观or人文历史or城市体验,在旅行方式上都大有不同,因人而异,都有各自风情。
但是,国内许多著名景点将人文历史改造成商业历史,将购物中心披上民俗景点的外套,将全速发展旅游经济同攻坚脱贫挂上等号……非常十分必要有待值得商榷!
接下来,小七首先将近年来国内旅游业中出现的大事件梳理一番。
2016年,央视记者曝出“北京黑导游一日游乱象”。
2016年,央视记者曝出“哈尔滨天价鱼事件”
2017年,央视记者曝出“大理坑人低价旅游团”
此类事件不一而足、比比皆是……作为云南人,外省朋友只要知道我是云南的都会问我同一个问题“你们那儿大理坑不坑?”,他们几乎谈虎色变,而我也无所适从,不知道怎么回复。
(开篇)
千辛万苦、千里迢迢顶着34℃的高温,怀着40℃的期待,花着千辛万苦的血汗钱来到西江千户苗寨。初见,的确惊鸿;可是再见时,我失望极了,简直是-20℃。
图片上的就是苗寨了,不想承认但是的确壮观。它坐落在西江雷山县雷山深处高山之上。刚来时候,巨大的苗族头饰的大门迎接我们,进去后看到十分有特色的整齐排列的苗族姑娘走着苗族独特的舞步,应和上旁边苗族小伙吹着特有的乐器——芦笙,它的声音于我而言,些许慵懒。
走进,你会发现跳舞的苗族姑娘身前有方形木桌,桌上有一大盆米酒,还有千百个假牛角,姑娘用假牛角盛上米酒给你,表示欢迎之意,然后假牛角系着红色的绳子就送给上千来来往往的游客做纪念。
你会觉得苗寨还不错嘛!这还只是开始……票价135元一人(加上四程观光车,超出自己出钱,还有自费的歌舞表演)。我当晚到达,为了合理安排时间,我购票进了苗寨。首先进去我眼帘的是一条宽大的巷子,巷子被一条中性河流分开了,左边一排看不到头延伸的店面都是卖冰杨梅汤(就是杨梅泡出来的冰水)、炸糍粑、炸豆腐、蜡染衣服(唯一让我欣慰的民族特色)、奶茶………
右边三排就是鳞次栉比的民俗客栈、民宿酒店(其它啥也没有了)。这些价格高昂、千金难求的酒店包裹着苗寨的外套。价格差不多300左右一晚,也有那种精品酒店900到1000左右一晚,自己订酒店时的左右为难可想而知,幸好遇上一家在苗寨景点外的当地村民自己开的农家乐,包接送,我才有了安稳之感。即便是距离有些远的景点外的农家乐都246左右一晚……
好吧,没什么,反正是来玩得,玩开心就好!自己安慰自己,往看不到尽头的巷子朝前走,天色慢慢暗下来,微信步数已经逼近14000多步了,可是迎接我的还是一模一样的银饰店、小吃店、苗族服装店、千人一面的客栈……绝望地不想走了,脚也不听使唤了,索性停下等待自费的表演(表演还有一点看头:讲述苗族人迁徙、祭拜祈福仪式、传情成婚仪式、民族服装秀……)ps,继续自费的项目就是不一样啊 emmm最值得吐槽的是:该场晚会表演要提前排队50分钟,全程站着排队,最后发现居然有vip能不排队就进去,并且非vip不能坐在舞台中间区域,呵!像极了演唱会,景点都很势力,虽然可以理解土豪就是不一样,但是景点让排队50分钟的百号旅客心里很不舒服……
夜色黑了,表演也结束了。怀着剩下的不多的期待,又排上了百人长队,为了坐观光车去山顶的观景台,看看千户苗寨的夜色。10.50终于到了观景台,没有特别壮观,只有赶路、炎热、疲惫、汗流浃背……
(尾篇)
第二天,我一大早起床,花了三个小时依然不知道自己逛的是苗寨还是在小时候去村里“赶街子”?
最终我们放弃了抵抗,坐在凉亭里无所事事。转头发现坐我们旁边的是那群昨天迎接我们的跳舞的苗族姑娘和小伙,还有些老妪和老翁,根据年龄段的不同,他们也着不同的服饰。
我们同其中一个老妪聊起了天,她说“我们半小时换一次岗,15分钟休息一下……”说要她就起身继续“工作”去了。看她们轮流着上场,我观察加猜想:老妪老翁、姑娘小伙都是附近村里请来的演员,她们要打着伞站一整天,她们有特定统一的苗族服饰(在日光下苗族银饰正在发出明亮若隐若现的虚假的光芒,刺双我的眨眼)。她们的工资应该不很高肯定没有千户苗寨里的商人高,是个体力活。
坐在我们旁边的还有接送团队的司机,他叼着烟无所事事地躺在凉亭了,同我们聊起天来“真没啥好玩的,里面就是几千家商店,老板都不是本地人全都是外地来的做生意的,比如浙江、福建、四川的……,本地人都把房子卖给或者租给了他们,你们晚上看的观景台也是那些“外地客栈”千万户积聚在一起的“现代之光”罢了!哪里有“苗寨之火”?”
我又想起了前一天,我们住农家乐本地老板娘说“苗寨里都是外地老板,他们很有钱所以一年近百万租金就开始做生意,本地人都是土生土长的乡民又不会做生意,所以就干脆把老房子卖出去或者租出去给浙江老板……”
听到这里,我有些刺痛。千户苗寨本应该是里面较为纯朴的苗族人积聚地,这,本应该是属于他们的祖先就给他们脱贫致富的自然宝藏,没成想被生意人剥夺去了,生意人越来越有钱!有人质疑到:他们有租房和卖房的巨款啊!可是,他们的租房钱是固定的,越花越少,没有源头只有留向……这样所谓的“脱贫”不具有长效机制,本地苗人需要的是真正的“扶贫扶智”!
再看另一方:商人。从当下看,它们的确能日进斗金。但是长此以往,十年之后,若苗寨没开发出特色的民族风味,没了旅游文化定位,慕名而来的游客越来越少,玩过一次就不会再来,没有“回头客”的景区,商人迟早要千金散尽……
突然想起,那天夜里我们从千户苗寨回宾馆,在路边看到那个和我们坐了同一躺摆渡车下寨的怀孕的妇女,刚开始我以为她是胆大潇洒的游客,直到我们在路边等车时,发现几个本地的村民也在说话,我才发现她也在其中,过了不久,她丈夫开着一辆破旧的三轮车从公路缓缓驶了过来,她同周围的人告别上了车。而剩下的一个妇女说:“真是要钱不要命……”我猜想她每天上寨都是去卖些所有城市都有的手链,连本寨人都只会艰难地追赶着商业化了吗?你们可知道,民俗民族的特色才最值钱最无价,最能改变你们的生活。
综上,站在各方立场,遏制“千户不少,苗寨不苗”的势头,需要当地政府、旅游开发商人、本地苗寨人、游客都协商思考势在必行!才能不让商业中心吞噬民俗历史古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