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0日早上,爱人说昨晚烧了一夜,嗓子疼,估计中招了。我说我们二十多天没出楼道门,怎么可能?爱人说应该是买东西时带回来的。我马上做了抗原测试,她果然是两道杠。
该来的还是来了。
她劝我戴上口罩,我说没有必要,总不能把你封在一个房间里,不管不顾吧。既然避免不了被感染,还是顺其自然。两天后,爱人的体温彻底退下来的时候,12日中午,我迎来了我的第一波发热。
奥密克戎带来的发热,并没有什么特别,我觉得还是能够忍受。我没有进行抗原测试,不想无谓浪费试剂。爱人烧了两大壶水,配了二花和忍冬,我只要是起身就喝一大杯。有人说连花清瘟胶囊不管用,我还是坚持定时定量吃,有总比没有要强。以往我高烧的时候,只有输液才能把体温降下来,现在没有这个条件,喝了一片对乙酰氨基酚片,咬着牙坚持着。
晚上六点,爱人让我喝了一小袋布洛芬,十多分钟过后,身体觉得有些发潮,皮肤的干裂感逐渐退去。我取仰卧姿势,把全身放松,体验汗水从汗毛孔慢慢流出的那种舒爽感。当眉头上的汗滴下滑到脖子时,我的内衣彻底湿透了,体内的那种焦灼,也随着汗液尽情地释放出来。
我认为出了汗,体温就该降下来了吧,可用体温计一量,还是38.5度。我知道艰难的一夜要开始了。这时女儿也回来了,在我床头柜上摆满了梨、苹果、蜜橘和橙子,下面放着一大暖瓶水。我也曾试图睡得时间稍长一些,毕竟睡眠是最好的治疗,但事实上根本不可能,即使再困,也是一个小时就醒。有时刚觉得困得不行了,却体急起来,上一趟卫生间,回来就没有一点睡意。我翻开《苦茶随笔》,这是本周作人的自选集,强迫自己看进去,但没有成功。关灯,打开手机上“听书”,一会儿就犯迷糊,可只要一去关手机,立马就醒清。1:05,2:08,3:04,4:07,5:04,还真是一个小时一醒,直到天明,体温保持在38.9度,眉头火烫,浑身发冷。中间喝过一次布洛芬,没有丝毫汗液浸出。
到6:30时,我又喝了一袋布洛芬,这次出汗了,而且量比第一次多得多,枕巾也湿了,每个汗毛孔都像喷泉。我让爱人在水壶里加点盐,必须防止体内电解质紊乱。随着出汗的持续增多,体温也下到了36.5度。我大喜,觉得苦难已经过去,披衣而起,没想到双腿发软,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幸亏身边就是床。上了年纪,身体再不似年轻时的样子,烧了一夜,体力已严重透支,我不得不重新躺下,内视一遍自己,腿肚子发酸,关节隐疼,浑身没有一个地方舒服。
这时的感觉是满嘴苦,吃了一个橙子,孩子给拌了点黄瓜腐竹,又喝了一袋奶,闭目养神。孩子一会儿往我嘴里放块水果,一会儿端来一杯水,发热让我难受,可孩子的侍奉让我感觉很温馨。我不由得想,如果最后的日子也能有这般享受,也不枉来这世间一程。
14日一天的体温,始终在38度以上,体表没有了烧灼感,味觉嗅觉等仍在,但吃东西还是有点想吐。我明白这都是高热后的反应,需要慢慢恢复。晚上九点过后睡了,三点多醒来的时候,体温彻底恢复了正常。
之后的几天,除了口苦和流鼻涕,其它没什么不适。孩子不断从外面买些爱吃的东西,感觉体重也增加了几斤。昨天朋友的孩子结婚招待,参加者多是阳过了的,谁和谁的情况都不一样,总体是没有重感冒那样狠。中午和晚上分别喝了三杯。不敢太多,也没别人强劝。早上醒来感觉良好。
本来不想这么快就被阳的,但很多事情的发生,不是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既然来了,微笑面对,任何困难都阻挡不住阳光的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