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行板

走进非洲,走进亚吉铁路项目部,与员工零距离接触一周,有些生活琐事给我很多触动。或许当时并没有怎么在意,然而当我离开那片土地,那些生活中的细节却明晰起来。许多员工都反映,非洲本地居民生活节奏较慢,没有时间观念,比较闲适,就如音乐的行板,每分钟66拍,徐缓而舒展。

9月27日,我们采访组到达埃塞俄比亚首都亚的斯贝巴机场,考虑到时间紧,需要尽量多了解情况,我便随项目经理田远辉一起住进了四公司吉布提项目部。

四公司项目部位于市郊,距亚吉铁路纳嘎达车站很近,周围一派荒凉,只有稀稀落落几棵伞一样的骆驼刺撑起几片绿色。到了项目部,更让我震憾,与其说是项目部,还不如说是集装箱堆场。项目部是利用国内发货的集装箱改装而成。吉布提的夏天漫长,最高温达到零上50度左右,地面温度达70多度。即使这样,项目员工仍然坚持顶烈日战酷暑,优质高效提前完成计划任务。

中午一桌大约八九人,田远辉让食堂加了菜,摆在桌子上的有豆角、青菜、黄瓜条、海鱼、海虾、炒鸡蛋、土豆丝、咸鸭蛋、花生米之类。晚上特意为我接风,除了项目领导外,还有部长参加,菜样与中午差不多,增加了螃蟹。我说螃蟹大虾就不要上了,这个标准太高。大家笑着说,那是在国内,在吉布提就不一样了,渔港的螃蟹1200吉郎一公斤(约合20元人民币1斤),与全市唯一的法国超市的黄瓜、豆腐价格差不多,而且海鲜每天都有,蔬菜不一定每天有,要根据当天的到货情况确定,价格波动也很大,有时候有些蔬菜品种比螃蟹大虾要贵很多。吉布提自己不产蔬菜,要用汽车从760公里的埃塞俄比亚首都亚的斯运输,时间约7天,有时候堵车,时间会更长,即便是埃塞俄比亚东部的德雷达瓦市,也要3天多的路程,而且这里无法满足供应。

在四公司项目部住了两天后我转到电气化公司项目部。这里位于市区,是一栋小别墅,院里还有十余棵树,邻居家的高大树枝更是遮蔽到了院里,环境条件好于纳嘎达,不过这栋别墅的装修条件也就与中国农民建的二层小楼差不多,装修简单,设施简陋。

与四公司在郊外的项目相同的是自来水的苦咸味。吉布提城市海平面不高,没有淡水资源,因此自来水、井水都是又苦又咸,洗洗脸漱漱口倒还对付得过去,但要喝就有点困难了。食堂和开水房使用的都是净化水,煮饭还可以,但开水直接喝还是有苦咸味道,必须泡茶。不知是与水质有关,还是因为面粉品质差,食堂的馒头颜色灰暗,咬起来发硬,口感也不好。而这里的大米更是难以下咽,而买国内的大米又比较难,为了弄几袋国内来的大米需要多方求人。

在电气化公司项目部正赶上国庆节,大家都很高兴,项目部会餐,上了十个菜,大致与四公司项目部的菜样差不多,还喝了从在北京以每瓶10元批发后装生活集装箱带去简装二锅头。喝着来自祖国的“名酒”二锅头,虽然这“名酒”是老百姓级别的,但它的味道纯正,入口香醇,似乎比在国内有更浓烈的滋味。

作为中国企业员工,非洲生活的行板我们踩不着点,倒是中国节奏的快板,132拍,我们能够适应。

项目部的生活是快节奏的,早晨5:30起床,午饭12:30,晚饭6:30,除了因中午太热休息两小时,工作时间都在现场。晚饭后,还有碰头会,汇报当天工作,安排明日工作。这种节奏最初令当地雇员难以适应,有的拿到工钱就走了,有的消极怠工,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中国员工与当地员工的不断接触了解,互相融合,非洲的行板逐步适应了中国的快板。(陈树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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