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还记得第一次看到父亲的白发是什么时候?
我第一次看到父亲的白发是在,2012年8月23日早晨八点左右,在大连飞往合肥的飞机上。
那天机舱没有坐满,我跟父亲坐在靠后的位置,空座就更多了。
那是我第一次坐飞机,更准确的说是我第一次离开大连,那座全国闻名的海滨城市,那时的我就已经规划好,也许未来在这里的时间也不多了,后来的四年大学,寒暑假加在一起也没有半年时间,现在我重新在家乡开始扎根了。
对于16岁时就坐飞机跟爷爷去南方做生意的父亲,这是他第几次飞行我不太清楚,但他的紧张程度是显而易见的。手足无措,就像有蚂蚁在身上爬似的,我知道他紧张是因为这是他第一次跟儿子也就是我,父子二人一起出门而且还穿越了半个中国。
我坐在靠舷窗的位置,看着飞机起飞,又升入一万米的高空,清晨的阳光明媚,但云层以上的阳光却是炙热的,拉下遮光板,我转过头看着父亲,他喝着橙汁,没有看我,而我看到了他鬓角的白发。
父亲的白发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我眼前,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怀疑是不是灯光太暗我眼花看错了,我仔细的观察了一会儿,父亲确实在我还没有从高考结束的喜悦中悄然长出了白发。
二十岁以前我印象中,家里的大小事务都是母亲一人操办,父亲更多的是三餐不着家,也不顾家,虽然家里的条件越来越好,但无论怎样我还是对父亲提不起精神,既感受不到他的父爱,也没有对他的依赖,我自己也一直在逍遥而又自由的野蛮生长。
直到我看到他鬓角的白发,我的泪水情不自禁流了下来,我转过头,打开遮光板,透过舷窗,我看到了泪水是五颜六色的,像是过去任性叛逆的记忆都顺着眼泪倾泄下来,我才发现过去自己的骄傲任性,给父母带来多少麻烦,我是一个不听话的小孩儿。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大学四年过去了,大四的寒假我没有回家过年,选择在深山里实习,试试到底自己能不能在恶劣的环境下坚持下去。再回家的时候已经是五月了。
造化弄人,坐了四年的夜间返航航班,在毕业的时候,竟然增加了下午的航次,回到家还能吃上一顿热乎团圆饭。家里的变化很多,姐姐出嫁了,换了新的家电,摆贡的神位因为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换了位置,还有父亲那白了一圈的白发。
孔子说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父亲今年四十五岁处于两者之间,他的性格和处事风格还像是二十几岁时似的,很毛躁,脾气还是很急,我跟他说:你这样办事着急忙慌的,对身体不好,不年轻了,多休息没关系的,我跟我姐都长大了,不用你养了。他说:趁还能干的动,就当锻炼了,闲不住。他说这句话是很随意的,但每个字都像石块一样砸在我心上。一定要让自己成功的速度比父母老去的速度快,才能让他们享享清福。
父亲的颜值是比不过也是四十几岁的吴秀波,但不论年纪与地位,男人能负起自己的责任,坚持不放弃,不断努力前进,难道不帅么?
ps:每个父亲都用自己的方式爱着他的孩子,我们早晚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