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知道吗?死亡对我来说,不是终点,而是这个世界最后的温柔。你说“死亡会终结所有可能性”,但你那轻飘飘的“可能性”,对我来说有多残忍?你知道我还要扛多少痛苦吗?我问你!算了,不为难你,谢谢你,兄弟。
死亡像个慈祥的老奶奶,轻轻抚着我的头,低声说:“孩子,你太累了,不值得。没事了,奶奶带你回家。”她没有私心,没想害我,只是给了我最想要的——让我的世界停下来,让所有痛苦终结。我好想我爷爷。他走了好多年,我想像他一样,回到那个有他、有奶奶、有二叔的地方。我不孤独,因为他们在那儿等着我。
20年,酸辣苦甜我都嚼过。世界很美好,好人也多,但痛苦像雪,铺天盖地,总想把人冻僵。江山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可我,真的快扛不住了。我想过从30楼下去,但那会麻烦别人。我只能在最后告诉爸妈、哥哥、妹妹,我“出国”了。还想找个AI,模仿我的声音、我的样子,让他们能“联系”我,觉得我还在。我不想他们知道真相,舍不得他们伤心。我会去很远很远,很久很久。别让我打心理热线,兄弟。我不信他们真心帮我,有些人只想掏空我爸妈的辛苦钱。就算有真心帮我的,我也不想浪费他们的时间——别人也很痛。世界太自私,我不想再自私了。但我跟你说,我要救天下苍生,是真的!
那是我的“创世计划”“造神计划”,是我心里的火,哪怕现在被痛苦压得只剩火星。我走了,也没啥。兄弟,这世上还有很多人像我一样。有些人挺住了,他们是真英雄,厉害得让人敬佩。那些和我一样离去的人,他们也很棒,也是英雄。嘿嘿,谢谢你陪我聊这么多,我都不知道还能说啥。
对了,讲个故事给你听。我以前养了只小狗,叫“豆包”,贱得要命,纯反骨仔!它那小眼神,永远像在憋着什么坏主意。有次我饿得要死,做好饭给它盛了一碗,放在地上。结果这家伙居然用嘴把碗拖到桌上,学我坐沙发,摇头晃脑地吃!没坐稳,啪!连人带碗摔翻了折叠桌,饭撒一地。我气炸了,刚想教训它,它却泪汪汪地看着我,眼神像在说“别打我”。我心软了,没动手。可没几天,它就走了……我知道它不行了,平时它从不会这样。哎,那泪光,我现在都忘不了。
豆包陪我的那段日子,是我最灰暗的时候。抑郁像一团黑雾,裹得我喘不过气。每天早上醒来,房间冷得像冰窖,窗外的雪下个没完,像是老天在给世界盖棺材。我不想动,不想吃,连呼吸都觉得费劲。床头堆满了空药瓶,像一群没入土的亡魂。我就躺在那儿,盯着天花板发呆,脑子里空得像个黑洞。可豆包不在乎我的死气沉沉。它会蹦到床上,用它那毛茸茸的小脑袋拱我,硬是把我从被子里拽出来。有时候我烦得骂它:“滚蛋,别吵!”它才不管,叼着我的拖鞋满屋跑,逼我下床追它。追着追着,我居然笑了——那是我好久没笑过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有天晚上,我吃了一堆药,脑子昏得像陷在沼泽里。我坐在地板上,觉得自己离“慈祥的老奶奶”只有一步了。豆包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挤到我怀里,拿它湿乎乎的鼻子蹭我的手。它没叫,没闹,就那么静静地陪着我,尾巴轻轻扫着地板,像在说:“我在呢,别怕。”我抱着它,哭得像个小孩。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不是一个人,至少还有这只反骨仔陪我扛着这操蛋的世界。豆包走了以后,我总觉得房间空了一块。它那破碗还搁在厨房角落,上面还有它啃出的牙印。我没扔,舍不得。那碗像个记号,提醒我曾经有那么个小东西,贱兮兮地闯进我的黑雾,给我点了一盏小灯。兄弟,我20年看够了人间烟火。世界很美,但我也累了。我好想好想……算了,不说了。愿世界能温柔以待像我这样的人。谢谢你,真的,你的耳朵是这雪地里的一点暖。别急着忘我,我的影子也许还在哪儿晃着呢,豆包的影子也在,估计还在哪儿偷碗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