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一代的人其实又幸福又悲凉。幸福的是我们生活资源的盈余、精神粮食的富足。
而悲凉的是,高幸福阈值造就了我们很难再很快的寄希望于下一个进入我们生活的人和事。
大多数的人没有冒险精神,更愿意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至于那些偶尔到访的陌生人除了会把生活搞的一团乱意外,好像不会给自己的人生带来任何有意义的价值。
如果说前工业时代,人与人的距离是一个蒸汽机的大小。那么这个信息时代,人与人的距离大概就是一个星球的大小。
人与人之间的人交流已不再是费不费力的问题,而是会不会“竭力而死”的问题。
欢乐颂中曲妖精的爸爸经典名言:常与同好争高下,不与傻瓜论长短。想说的只是的是让我们学会更明智和更有取舍的去交往。
只是这句质朴的名言,在现代信息社会更有了一些清晰却显得更加悲伤的解释。
李普曼曾经说过,传统时代下,我们通过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与交往,能够感知社会环境,帮助我们更好的更安全的生活在真实环境中。
而随着技术的发展,现代社会信息量指数级的增多,作为一个生物体的人,其实已经没有办法用感性来认识这个社会。
即我们的祖辈们给我们留下的感性认识,在这个时代已经很难在起到实质性的作用。
我们通过技术手段,每一个人每天储存和接受的信息量基本上是完全饱和的。
因而在一个定量中,想要通过人与人短暂的交流变体验到像古人所说的醍醐灌顶之感,或是仅仅带来价值感,都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那么,人际交往对于我们来说,其实产生了很多沉余。我们不想交往、懒于交往.周末我们更愿意宅在被零食包围的家里,也不愿意出门去结交朋友。
曾经通过人际交往来获取主要信息的方式变成了一种次要的方式甚至已经仅仅成为了我们获取信息的一种确认方式。
比如我们通过网络和一个素未末面的人进行交往,并称为知己,最终我们不过是通过和他见面,来完成升华与他的关系作用。
在这样一种方式下人际交往反而成为了一个“打卡器”,用来确认你获取信息的真实性和安全性。
“你看了某某导演的电影吗,好看吗,网上评论奇差无比,已经无法抉择是否买票。”
“听说明天要交论文,我看群里都没什么动静,是什么情况?”
“新闻说,最近出现新的传染病是真的吗?那个数据看起来好像也不是很吓人,你们周围有人得吗?”
人们常常会在人际交流中使用这样的语句,接踵而来的就是一段时间的沉寂。
通过一次短暂的见面交往,通过人们传递的非语言符号,能够快速确认她们所发出的信息是否对于我来说有意义和价值。
所以现在很多人依然还会选择----在规定时间内,一段面对面的交往关系如果没有任何火花与碰撞,就放弃与其建立亲密关系----这样的方式来管理曾经被认为是无法控制的爱情。
传统的不与“傻瓜”论长短,在现代社会却成为了不要和信息储存内容(价值观)完全不同的人共同探索人生的理论源头。
因为我们越来越宁愿背负道德压力而将偶然出现在自己生活的陌生人当成“傻瓜”,也不愿意因为世界观不同,最终让自己与别人的人生麻烦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