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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黄灯老师《我的二本学生》一书中写过这样一段话:“和一线城市、高知父母、国际视野的高配家庭形成鲜明对比,二本院校的学生折射了中国最为多数普通年轻人的状况。”
访谈中的她曾这样说现在的大学生就好像被掏空了,一个空心人来到你的身边,带着塑料的气味和电子产品的气味,不关心国家大事,只关注自己的事。我深以为然,成天活在网络文化中emo的大学生已不同父辈口中那个年代的学生,很少人会一直保持对学术追求的狂热和终身学习的劲头。
看着周围刷着短视频的低头族,似乎想去找人说话的机会也变得不再自然,人与人的距离随之疏远,这个社会同样遭受着沉默与无视。
高速化和产业化的发展让很多原有的事物变了味。2021年度热词“双减”,令不少人重拾教育的意义,但应试教育下的模式固化并未冲淡。黄灯老师说很多孩子上课回答问题还习惯于高中的那套思维,这样一个如此植根于心的“后遗症”,让孩子们面对一个相对宽松,没有监督的大学环境中不免迷失自我,甚至部分人走向社会还不清楚自己要做什么。
利用十年的跟踪记录,走访了4500个学生的她看到了中国二本院校学生普遍存在的一个现状。本身考学失利带来的自卑感,让他们感到被遗弃,觉得自己是社会淘汰下来的残次品。还有一个便是家庭环境矛盾下,成长过程中遇到的困惑。
农村留守学生,目前是中国一个较为严重的社会问题,所分配到的教育资源根本不敌城镇教育享受到的福利。大多数孩子的父母外出打工,虽然物质得以满足,但是精神世界匮乏爱与陪伴,这让大批孩子失去了与同龄孩子本该具有的完整人格。学业更别说,一部手机足以荒废他们在学习上的兴趣。知识改变这些孩子的命运真的太难了。
以前看过白岩松老师做的一期报道,关于毛坦厂中学的高考,因为没有一个人敢做出嘲讽。一座“高考工厂”的背后是无数父母企盼自己的孩子可以靠着知识改变人生,他们有的起早贪黑地陪读,有的甚至是辞去工作给孩子做饭。他们都来自普通不能再普通的工薪家庭,尤其处于贫困的家庭更是把高考当作唯一的救命稻草。
你或许会泪目,在高考的那一天,无数家长和镇上的人欢送一巴车去往考场的孩子。写到这突然想起一部电影《少年的你》,马上高考的陈念对小北说:“我要考出去。”那个瞬间应该跟这些毛坦厂的孩子很像,对他们的父母来说这亦是一场必须胜利的苦战。
没有绝对的公平,哪怕他们考上的不是名校,二本出身也依然要面对一个弱肉强食的生存逻辑。
在这样一个现状下,有人深思,有人顺受,有人挣扎,有人埋没,也有人愤怒。
黄灯老师的一个学生在作文中,曾这样描述自己是“工业废水”,她很震惊为什么这个孩子要如此去否定自我。那一刻她明白自己要去真正地了解到这些年轻人的现状。于是她用了一种相对缓和的方式,便是让自己的学生写作,在文字中找到宣泄口,通过写作来建构自我。
过去父辈的年代,一张本科文凭就是很万幸的事。今非昔比,许多来自二本的学生由于对自身学历不满,面临考研与日俱增的人数,在这段备受煎熬和非议的日子里,他们经历着被现实压迫的无力感。
宇宙的尽头是考编,宇宙的尽头是公务员,宇宙的尽头是还房贷,宇宙的尽头似乎在这些年轻人看来是一眼望到底。青年人的“丧”从何而来,既是调侃也是值得挖掘在这背后的原因。
当社会越来越向精英化教育看齐,越来越多人把985 211出来的人作为社会发展的主力军显然是不对的。很想反驳的一句:中国不是人才流失严重而是人才的普遍浪费情况太多。也许培养一个栋梁之才需要花费几十年,但建成一所好学校不需要花费太久。但是黄灯老师用一种独特的视角让我们看到了一个群体的悄悄改变,无数个体的努力,不管他们来自二本还是职业技校,都在事实上推动社会更为稳固的站立。
普通人的一生也有精彩,不要因为碌碌无为而去放弃生命的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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