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参与过他们的过往,唯有看着他们成长

对上一次众人见面是12月份,一个月前,在静静的婚礼。

静静的婚礼我不细写了,新娘子该有的漂亮、饰品她都有,只是受当时的场景限制,没谈及太多,大家仅互相寒暄一句,“最近如何?”得到的回复都是表层的:“一如既往。”

所以理所当然地新的一年组织起饭局——磕磕绊绊,周五晚上八点才见面,见面后彼此都感叹时间过得很快,也感叹各散东西后还能成为朋友,这过程没有拘谨,没有隔阂,用静静的话来说——

“我只会对两种人说脏话,一个是我老公,另一个就是你们。”

的确,每逢在一起我们都不自觉地飚起脏话,有时候还特别脏,都带人体部位词,不是为了骂人而骂,更多是意识到脏话有一特性——使人卸下疲惫,每每说完还能惹起笑声,所以这哪是脏话,都成了笑话。更笑话的是,我们都自认没变,认为一切仍如往昔,但大家都心里有数,其实我们都变了……

譬如J,整体收敛了,一个男人成熟的标志就是慢慢学会收敛,他没读过大学,自学编程,95年,如今在麦当劳负责小程序。相比过往,他没太多话说,现实生活上的他很平静,仿佛知道沉默比言说尤为重要。唯一没有改变的是每次吃饭依旧争着结账,很少年轻人能像他那样坦荡,虽然程序员的工资不低,但他不像其他人会将自己打扮得特别精致、高调。穿的衣服依旧很普通,当晚的衣服我留意到还是两年前那件朴素的白衣,而且去年十一月我自费出《心语》这书时,他还在朋友圈帮我转发,配的文案是:“谁买了可以向我领取红包。”

很哥们,很仗义,真的会把朋友当成朋友,所以这回他争着结账的时候,我按停了他,“别别别,这次让我来。”

这次让我来做名听众。

第二个是渣渣,韶关人,16年毕业,刚毕业的时候一个人大老远地跑来广州工作。不认识她的人会觉得她很装,很爱出风头,一众人去唱K,大家要么喝酒要么唱歌,她居然跳起舞,总会冒些意想不到的事情,更意想不到的是熟悉后,不难发现她是我所有女性朋友中还能叫女生的人……

二十三岁,没任何心计,就连拍照都没心计,最多比比心,然后每次勇敢地抬起手机,脸还不小,却总站第一位——你们美就可以。

如果按照成年人的标准来看,“这分明是傻啊!”

她不在乎,我们也不在乎,我们甚至不会刻意教她如何成熟点,仿佛身边能有这样一位朋友很难得,因此,“你执意要做不沾风尘的花朵,我们愿意成为那间抵风挡雨的温室。”

那晚,渣渣很早就离开,因为要坐车赶回珠海,她男朋友是珠海,2017年她就决定往珠海发展,前段时间做过电话销售,每天打上百个电话,如今则在一家媒体公司做助理。女人对待爱情真的比男人看得更重,我很少看见一个男人可以为了一个女人去对方的故乡工作,反之比比皆是。当晚是我送她去地铁站,效仿往昔,道别的话语很简单,“记得常来广州。”

“一定,一定。”

随后一个人挽起袋子,慢慢从人群中隐去。

最后只剩下四个人,选择到附近一间清吧坐下,没点酒,我们都不爱喝酒,都点蜂蜜柚子茶。这时J 叫老板换掉背景音乐——他对我之前一篇文章印象深刻,那篇文章跟这次氛围相似,同样是周五晚上,一群人在清吧,背影音乐慢慢切成Beyond的歌,不同的是他们都比我年轻,比我有活力,聊着聊着乐怡忽然宣布要结婚,今年11月。

我第一反应以为是开玩笑,她才仅仅出来工作一年,但她很认真地跟我说,与男朋友已经谈了有七年,从高中到现在。

我笑她,“难怪要结婚了,原来是七年之痒。”

她调皮地白我一眼。

事实上乐怡是名独生女,家庭条件不错,这里的“不错”算是谦虚的说法,她为人低调,低调得很讨厌别人说她有钱。不穿名牌,不攀比。

我想这跟她的家庭教育脱不了节,自幼就学习钢琴,小时候7、8岁就去过欧洲, 相比之下我二十多岁还没出过国,但乐怡比我所认识过的独生女人脾气都要温驯,我没看过她发脾气,一次都没有,她就像森林里栖息的小鹿,不谙世事。

面对婚姻,不少人会心存恐惧, 越年轻的人越会,偏偏她对婚姻最多只有紧张感,她不是爱玩的女人,她跟我说,“结婚有一个很大的原因是爷爷奶奶快老了,所以想早点结婚。”

现在结婚的人要么是为了爱情,要么是因为金钱,即便说是为了父母都不像是90年后的行为,更别提为了老一辈的人而结婚,单凭这点,我水土不服只服你,同时也深感歉,若不是认识了我,我想你连脏话都不会说……

说到结婚,静静则表示结婚后的生活不错,她的不错让不少人羡慕,新婚的日子跟老公两个人住,还说结婚后花的钱比之前更少了,因为连避孕套都不用买……她就是这么污的一个女人……在此之前,静静整个2017年都没有工作,她就是一门心思要做少奶奶,这是她从小立志要做的事情,但2018年她不得不工作了,她还坏坏地说,“苍井空老师都退休了,是时候到我上场。”

年初之际在一家补习社工作,一周工作六天,工作的原因不是没钱花,主要是婆婆很强势,如果她不工作就要到婆婆的公司上班,静静很怕这位婆婆,她还跟我说,“一个女人结婚后,身边没有一个人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稍微受点委屈就会很想哭。”

她希望尽可能远离这些人,宁可每天叫外卖都不情愿跟婆婆住,她喜欢结婚后仍能保持这份自由,但我打心底清楚她这份自由都建立在她还没生孩子的地步,若是她怀孕了,她肯定觉得身边人越多才能获得真正意义上的自由。

因为有了约束你才知道什么是自由。

随后众人干上 一杯,零零碎碎说了很多事情,其中有一个话题聊得很长,关于“有钱”。

谁谁换了新车;谁谁去哪里摆酒;谁谁又赚了大钱。

我们不约而同地分享他人的生活,又不约而同地羡慕这些生活,羡慕这些物质,但我们的羡慕是很理智,都说不需要一定要过这些生活。

而且我私下一直在想,想怎样才算有钱,小时候对有钱的定义是家里有车,现在买一辆车也不贵,即便存款上有一百万也不算有钱人,我们很少再会说“百万富翁”这类话。如果没有一个定义,那么很多人想成为有钱人,是否都在盲目地奋斗,是否都会为了一个看不见的终点,而疲惫于路上。

如果要我给对“有钱”作一个定义,我想有钱人就是会主动思考帮助他人的人。

只有当你想主动帮助别人的时候,心里就会有一条边界,这边界告诉你已经赚够了,然而你需要扛些社会责任填补心灵某处空隙。

我是由衷希望他们有天能够成为我所定义的有钱人,即便我认识他们的时间不长,没参与过他们的过往,但眼下我能看着他们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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