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吃藕粉,爱一切藕色系的浅紫淡蓝粉白和雾红。
爱那荷田荷叶荷风和荷月,我想我前生定是一枝莲。不然,何以如此恋恋绿荷红菡萏!每一回见,竟是痴了:我们原是一脉相通,互为照影,早就认得彼此的前生后世呢。
母亲哈哈地笑的不行,说我净冒傻气:哪里是莲花转世,不过是生下来就没奶吃,全赖得冲藕粉打浆糊才活下来。
母亲擦了擦眼:唉呀,你是从一出生就受那些苛勒,可怜连口炼乳都没得喝。那藕粉,吃着都满口牙碜!
母亲尝了一口冲调好的藕粉粥,皱了皱眉:现今这藕粉,哪里有半点莲藕味!全是添加剂味!那会子的藕粉虽然吃着牙碜,可到底是真真的满口莲!
我已然忘了那时的藕粉是什么样子的。
但我愿意以我的生命去化做那朵莲花。做那一枝莲的护法。
二哥哥笑笑地点点我说:勿滥施善呀!大护法!你知道你身边有多少人是冲着你好说话又好欺负才跟你打交道的吗?
我知道,我身边所有的人,同学,朋友,亲戚,邻居,喜欢的人,所有的人,都是冲着我这一点来和我打交道的。
但到底到后来都是跟我没有任何关系的!
我看着这些所有的人在我面前演着揩油,榨汁,欺骗和情感的游戏,看着人们互踩互掐互捧互杀,看那些撕落一地的画皮。
看那些画皮碎屑萎烂成肮脏污秽的泥。
我自这肮脏污秽里舒卷开合,护法莲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