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年例而已,九妹因此受了莫大的冤屈,鲁校长的反应也忒大了点,未免有些草木皆兵了。萧婵村的年例期还有两天她也不去了,乖乖的呆在家里躺在床上睡闷觉,顺便疗伤。父亲在家的时候,她满眼充着仇恨,一声也不吭,主动避开,若远远望见父亲就会绕路而走,一眼也不愿意多望见,自此,父女便比形同陌路的两个人。
且说黄小毛家中也是热闹非常,这两天正准备热烈的款待九妹及其朋友,好让九妹的姐妹及朋友前面显显风光,让九妹脸上沾沾光,不料才欢喜了一天,翌日却不见了九妹的踪影,心上却好像是空了一块---“心头肉”不见了,整天浑不知事像丢了魂一样。黄小毛觉得世界失去了色彩,面对家中的热闹,只觉烦躁,没一点精神,感觉就像是是在行尸走肉,所以有欢乐都与他无关。黄小毛想萧婵与九妹是结拜姐妹,想必一定知道其中的原委,于是跑去问萧婵。
此时萧婵正帮家人干活,招呼客人,忙得不可开交:“我都忙死了,我怎么知道呀?今天早上她回家就没出来了。是不是家里人不让她出来了,或是身体不舒服吧,不然以她那活跃的个性是一刻也呆不住的。”
黄小毛听闻心头肉可能身体不舒服,他的心立即就像得了病一样,整个人都萎缩了。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句:“哦。。。这样啊,谢谢了,那我先回去了。”
萧婵看到黄小毛无精打采,就像被拔了放在太阳底下暴晒的芥菜,渐渐没了水分,慢慢的萎缩,叹道:爱情真的让人痴迷啊!
异史氏说“好则生魔”,说当一个人疯狂的热爱某一种东西的时候,那他就会痴迷。太喜爱了就会产生魔,黄小毛真的着了魔,一刻见不着九妹,他就坐立不安,无论睁眼还是闭眼,心里想的全是她。他的每条神经,每个细胞里面装的全是她。难怪电视剧里面热恋中的男人都说,:“我不能没有你,如果没有你我会死。”神话把女人比作男人的肋骨,陶渊明把女人比作扇子,比作席子,比作牙刷,与电视剧里面的这句话相比无疑还是逊色了三分,因为它把女人比作成了男人的心脏,因为人若没有心脏,就会死!
此时的黄小毛,血液仿佛停止了流动,像患了心脏病的病人,他感觉他快要呼吸不上来了,就要断气了,这种煎熬的痛苦哪里受得了。于是他决定主动出击去寻找他的心头肉。
黄小毛到了九妹的家,躲在墙外,不敢露脸,清了清喉咙,喵喵的叫了几声。
鲁夫人正在家中,清晰的听到这个猫叫声,她不知道这是一只发情的猫,以为是偷吃的猫,大声骂道:“死猫!又想来偷吃,若然让我抓住,我都要你了你命!”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黄小毛作贼心虚,自己对号入座,以为是在骂他,吓得他七魂不见了六魄。确实,他真的是想来“偷人”的。
鲁九妹,闻得这几声猫叫,突然心花怒放起来,他佯作逗猫,也喵喵的叫了几声,对母亲说:“妈,我去瞧瞧,看见了就赶走它。”
谈个恋爱吧,还真不容易,搞得像地下党一样,见个面吧,还要对接头暗号。这学猫叫就是黄小毛与九妹约定的暗号。
猫和猫接头,注定猫爱上了猫,鲁九妹压低声对黄小毛说:“叫你不要到我家来找我,要是让我爸发现了,我就死定了!如果没有你,我会死,在父亲面前暴露了你,我又会死,我真是难死了。”
黄小毛说:“没有你我也会死,我一刻见不到你都要死,所以我来见你就是不顾生死。”
估计他们是看那个肥皂剧看的多了,小小年纪就生呀死呀的挂在嘴边,不过这些话挺受用的,如果说话不矫情,不把黄肉麻当有趣,那还算什么热恋中的男女?
鲁九妹就很受用,大为感动,牵着小毛的手--手相牵,心相连,互诉相思之苦,此刻真如久旱的田地得了甘露的及时滋润,真是见一见愁都散,望一望闷都消。黄小毛开着养猪专业摩托神车带着九妹,向那小山坡上无人的小树林开去。
小树林里四下无人,四寂无声,参天大树遮天蔽月,几缕月光成了漏网之鱼,透过百密一疏的树叶渗透进来,洒落在小树林里,仿佛那无处不在的哨兵,监视常来小树林里热恋的男女!
黄小毛知道九妹被父亲打,心痛不已,恨不得要将她呵在掌上。恋爱中的男女,一般只拖手,不曾拖脚,黄小毛第一次摸九妹的脚,却是受了伤的,一点都不美,悯惜说:“真是太狠心了,世间哪有这样的父亲,难道就不是他亲生的吗,如何下了的这样的毒手?”
前文说过----“心理学上分析:当女人遭遇低谷悲伤失落时,其实若有一个人不厌其烦地听他倾诉,适时的给他安慰,适当的给他认同,表象上就成了无微不至的关怀和呵护,她的防线就彻底敞开了,大多数的女人都会做出以身相许的报答。”
黄小毛根本不懂什么狗屁心理学,对九妹的关心备至,只为泡妞。
九妹本来就是一肚子委屈气,听得黄小毛这样说,触动了泪腺,热泪在眼里打了几个转,忍不住涌了出来,声音有些嘶:“不要再说了......”说完后小鸟依人般伏在黄小毛的怀里抽泣。
黄小毛与九妹如此肌肤相亲,难免不会诱发男女埋藏已久的饥渴,古人教导我们“男女授受不亲”是有道理的,因为女人的体香就犹如那邪恶的春药,令男女情不能自禁,以致他们本意只是爬爬小山坡,却无心爬上了“巫山”,瓜熟蒂落水道渠成的干着那“云雨”之事。
痛并快乐过后,九妹惊惶失措,怪黄小毛道:“死小毛,你怎么可以这样,把我弄成这样,我可怎么办?”
黄小毛战战战兢兢:“我...我太爱你了...所以...情不自禁...?
寂静的小树林,除了偶尔的几声虫鸣,就是两颗小心灵恐惧的心跳。
黄小毛没能理解九妹“我可怎么办”这句话的深远意思,给她支招说:“我们不动声色,悄悄回家,不让任何人发现。”
两情相悦,这个过程双方都有“悦”,没有谁赚谁亏,也没义务让对方想得那么长远,先解近忧吧,九妹只有唯听是从:“好吧,回家!”
激情澎湃过后,更添繁华落尽的惆怅,海水退潮的落寞。
黄小毛与九妹双多了一份诚惶诚恐,他们走在路上,落步无声,仿佛每步都踏了空,在黑暗的夜里,不能预知赂前迈出的步伐,哪一脚是踏向那无底的深渊。
九妹弹掉身上的泥土,理一理凌乱的头发,小心翼翼的推开家门,悄悄的回到房间,学那和尚打座静坐几十分钟,仍心乱如麻,全身炽热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刚刚在小树林里的情形快速在她脑中放映,心跳加速,感到无比的焦虑与不安。她试图洗冷水澡给自己降温,洗了一遍又一遍,身上可谓一尘不染了,可刚刚发生的事却无法从脑中洗去。她刻意的与父母打个照脸,在大厅里与家人一起看电视,她一言不发,显得格外平静,却难平伏波涛凶涌的心情。眼看着电视,却心不在焉。瞟了瞟严厉的父亲,正在专注的在看电视,出奇的并不质问晚上去了哪里,她自己却心慌意乱,六情无主的坐在那里受着煎熬。电视剧结束,面对的又是慢慢的长夜,她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