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钟书《围城》:拿不起放不下 无用之人

第一次看《围城》还是在大一,那时被钱钟书先生的文字所吸引,觉得他笔下的人物个个都很有意思,被他描绘的无比鲜活却又带着点儿尖刻,感觉很过瘾。后来又看了电视剧,每个人物对号入座后,再一次印证了当时的想象,觉得就该是那个样子。他对人物的刻画很细致,又总能抓住每个人物的“扼要”,非常有画面感。几个主要人物先不说,单是几个配角,都印象深刻,比如始终戴副墨晶眼镜实则无比好色的李梅亭,又如孙柔嘉笔下的十点红指甲、一张红嘴唇,描绘出的汪太太的“提纲”……

再往后每隔几年就会拿出来读一读,同样会时不长拿出来读的还有《傅雷家书》和张爱玲的《十八春》,后来觉得《十八春》太悲,伤神,就不再读了。这次再读《围城》,已是数年,经历了生活的各种折磨后,看法也大不相同。当年经常觉得方鸿渐怀才不遇,实则一个有趣的灵魂,结局却可怜……现在读来,感觉似乎渐渐明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如赵辛楣所说“不讨厌,可是全无用处”。

怎么说这个人呢?从感情上看,在归国船上跟黑美人鲍小姐有过的露水情缘,得来顺手,豪不用负责。黑美人下船后,他鬼使神差的注意到原先就一直在身边的苏小姐也是袅袅婷婷,短暂相处后,还忍不住生出女朋友和情人的一番比较。回到上海后,有意无意的又闯进了苏小姐的朋友圈,因此结识了苏的表妹唐小姐,也彻底撩拨了他的心弦。他眼里的唐小姐是“摩登文明社会里那桩罕物 — 一个真正的女孩子”,“头发没烫,眉毛不镊,口红也没有擦,似乎安心遵守天生的限止,不要弥补造化的缺陷”。不得不说方鸿渐还是有趣的,唐小姐也因此注意到了他。在他不可遏制地对唐产生爱慕之情时,却又顺手照顾了苏小姐的暧昧之情……就这样既拿不起又放不下,结果自然也没了结果。

至于后来的正夫人孙柔嘉,用杨绛先生的话说:“她受过高等教育,没什么特长,可也不笨;不是美人,可也不丑;没什么兴趣,却有自己的主张。她的天地极小,只局限在“围城”内外。她最大的成功是嫁了一个方鸿渐,最大的失败也是嫁了一个方鸿渐。” 而正是这个她千方百计嫁得的方鸿渐,一个软弱怯懦、全无主张、毫无担当的男人,终在浑浑噩噩中一步步走向了他可悲的人生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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