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透时代迷雾的清醒者——读《呼兰河传》有感

      偶尔闲下来一会,就在办公室的书架上搜寻一些书看,前几天开始读《呼兰河传》这本书,作者萧红,大家熟悉《火烧云》就选自《呼兰河传》。

      萧红(1911——1942)出生在黑龙江省呼兰河小城的地主家庭,1940年抗日战争时期,曾因逃婚远在香港的她怀念故乡和童年,于是她以自己的家乡与童年生活为原型,创作了这部回忆式小说。她以一支蘸满血泪的笔,将目光投向了底层民众麻木的灵魂,在鸡毛蒜皮的日常褶皱里,窥见了时代最深层的病灶。这种超越时代的洞察力,让《呼兰河传》在近百年的今天,依然如同一面棱镜,折射出人性的复杂与荒诞。

      萧红笔下的呼兰河小城,跳大神、看河灯、逛庙会,这些被当地人视为热闹非凡的盛事,在萧红眼中却是蒙昧的狂欢。小团圆媳妇(邻居家的童养媳)不过十二岁,只因“太大方”“不怕羞”,就被婆婆以“调教”为名施以酷刑,众人围观看热闹,甚至帮忙按腿按手。他们并非天生残忍,而是被扭曲的礼教驯化得丧失了基本的怜悯与判断。萧红用白描的手法记录下这些场景,没有一句批判,却字字泣血。她明白,比肉体迫害更可怕的,是整个群体的集体无意识——人们在传统的惯性里,心安理得地成为了吃人的帮凶。

      更令人震撼的是萧红对“看客”(乡亲们)心理的精准剖析。当小团圆媳妇被滚烫的热水“洗澡”时,邻居们挤破头围观,有人惋惜水的浪费,有人议论媳妇的命数,却无人真正想过阻止这场暴行。这种冷漠与麻木,在鲁迅笔下的阿Q身上似曾相识。她没有止步于对国民劣根性的批判,而是深入挖掘形成这种劣根性的土壤——封闭的小城、窒息的礼教、匮乏的精神世界,如同一张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人困在愚昧的牢笼里。(这也许是萧红本身要逃婚的原因所在。)

泣血椎心的一页


    萧红本人的命运,也在书中投射出苍凉的影子。她一生漂泊,历经婚姻的背叛与生活的苦难,却始终保持着清醒的批判意识。这种清醒,在呼兰河小城的混沌中显得格格不入,却让她得以站在更高的维度,审视时代与人性。当祖父后花园里的花开得绚烂,当冯歪嘴子在困苦中坚守希望,萧红用这些温暖的细节,在绝望中种下希望的种子。她明白,即使看透了生活的真相,依然要在裂缝中寻找光芒。

      萧红以女性特有的敏锐与细腻,在时代的迷雾中点亮了一盏明灯。她告诉我们,真正的觉醒,始于对习以为常的质疑;而最深刻的悲悯,是在看清人性的黑暗后,依然选择温柔地凝视这个世界。这份超越时代的清醒与勇气,正是《呼兰河传》穿越岁月,依然震撼人心的力量所在。

      合上书,呼兰河小城的故事仍在心头回荡。在读书的过程中,我曾不由自主的怀念并代入着自己童年,甚至想着如果我要写童年回忆的话,该用怎样的笔墨来描述七八十年代的乡村生活。越是我感到从下手,越是佩服年仅32岁的女作家萧红!

2025/6/17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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