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恭喜你来到十七岁\你将身披快乐\迎接你的十八岁\我也是

过去的百天中\你还是会偶尔光顾我的梦\我也还会吻你下去\忘不了的一切都记得

事到如今\也许将来的某一天\我们都会嗤之以鼻\就因为逃不掉的爱情

很高兴遇见你\从你离开我开始\待到你未嫁我未娶\我还会来讨那句\我愿意

憧憬着的真多桑\要快乐


      魔力会一直在。

      他第一次遇见她,像是第一次睁开眼。身着雪色的红裙,露出的臂腕洁白透亮,是娇生惯养在雪地绿荫中的雪莲,都所不能及。额头当即想被刻上她的名字,至少在他心里是如此。发梢卷曲,颔首鬓丝可垂到嘴巴,分不清淡妆还是浓抹,眼神被藏起,夜幕就降临,晴暗开合,他的心都颤动,但倾心的更是那夜幕后的那抹紫色,华贵朴实的紫罗兰,开在她的眼睛。

      薇尔莉特,此刻她便是他的薇尔莉特,眼中的温柔不知被他升华到哪里去了,仿佛他才刚开始认识世界。再没管什么,红裙垂到了地面,缠绕在她的腰身,蔓延覆盖,直到了他的心海。他呆望着她直到我拽他走开,我看出他此时刻的与众不同,拍了拍他,他目不转睛的和我说,声音仅仅可以被我听见,却好像是在对世界讲,“她好像我的新娘。”

      他们很自然的相识了。没有太多的细节,一切都被他的热切感染,他问认识的老师关于她,竟直接被带到她身边,并留下了第一张合影。

      日短夜长,假期还不近,穿插在学习中的爱意,让她们都找到了新的生活方式。他课间看张小娴的散文,认同着感受着,短短两页纸的散文,让他的感情变得明朗,短短的一生都想得明白。他也会想她在做什么,年级不同甚至校区也不同,但所隔,在那时无了所谓,仅仅因为他们的魔法自然而然。看向身旁同学的影子,便可以把他拉回到现实,不停下来,九年义务教育到高中,他深深的体会到文化素养在这浪潮中所作为的远帆,可以冲进海洋好远。

      还好通讯方便,他们互相鼓励互道早安,从她嘴中说出的话语都变得不可思异,从他嘴中说出的话都变得期盼难按耐,仿佛一开始就定型了这畸形的爱情一般。

      “夜晚来临了,女孩拿着一朵微枯的兰,走在月光上,”“她脚步不紧不慢,影子在风中模糊了轮廓,娇粉的鞋尖点撞着,”“哈哈,像不像有冰激淋在地球时那样温柔?”“嗯呢,有那样的甜!”“落叶飘落由绿变黄,微风从背后吹来带着一种从没听过的心跳,”“男孩骑着自行车经过她的芳香,没能停下来,却慢了下来,“两人好像一面镜子,爱意在眼底泛起,嘴角却在气球的另一端,”“等月亮静下来,我们就说晚安,”……便等着耳机中的声音听不清。

      他们心知肚明那样的对话与众不同,彼此都知道。太相似了,温柔软住了他们交往的所有,呼吸心跳都明确了目的,一晚听一首歌,一晚讲一个故事,这繁重的学习生涯竟将有今后快乐的全部回忆,流泪的歌单唱他们自己的故事,任何人都只能道听途说那与爱有关的秘密。他以为天使就如她们般的恋爱,一尘不染的拥抱亲吻,“你的一句晚安,夜都过了一半”,但又有多少次,是从星辰到清晨。

      海淀和朝阳,生活也像那样照应着,该在这个时代变幻的事情,让他们的爱情也变化着。那个下午的存在,竟是让他知道了拥有了的,也依然想要为之付出着,乘坐不熟悉的地铁,把时间交给期待的,欣赏黑色的落日,忐忑着目的地的相拥。那是他们的第二次照面,留下了第二张相片,该有的羞涩和期待他们都有,她却主动抱住他,像抱住本该亲吻一生的爱人。朝阳已经被黑暗淹没了,他们却抱在光明之中,温柔的不堪一击。他一点也不记得是怎么回到魏公村的了,一点也不记得。

      灵魂,他总是让自己的灵魂为他做主,他爱看一本书就紧紧抱着,他爱一部电影就大胆的为它流泪,他爱一片风景就会在风景里奔跑,现在,他的灵魂遇见了她的灵魂,他们灵魂的密语让在场的人只觉得好,让温柔的云下降。拥抱着同一本书,眼泪混为一潭,她追逐他回头大笑,彼此只想用对方的味道掩盖住自己。

    “从前,我不知道世界是如此宽广。今天,因为有你,我不再是井底之蛙。我渴望穿过你的身体,跟你合而为一。你叫我魂牵梦萦的,是你的智慧,欲火因智慧而燃烧,情爱生生不息,我们一起到达了彼岸。”张小娴的一篇文章被她发现了,他们挖它出来感同身受,它挖出他们的感同身受,写下那些话,必定有相同的遇见,不可思议。

      文字,就像是空荡的山川,注入情感,爱意就忽啸袭来,漫山遍野的爱,卷起粉色的浪花,冲你们掉进甜蜜漩涡那里,身体一尘不染,再多的水汽也不能打湿肌肤,再顽强的水流冲刷你爱情的堤坝,坚毅的那时也永摧不垮。一遍又一遍,爱情的堡垒洗刷的渐渐有了轮廓,对于爱情,对于生命,答案将尽在眼前。

      第三次照面,他们亲吻,在学校,在教室,在街边的咖啡店,用整个生命的中午来亲吻。做些别的事情都像是在浪费时间,倒是也迎来了他们第三张合照。那天半夜,他整夜都在想她嘴里的月,月亮填满他们的交谈,月光让他们想起的,只有一直想着的,好喜欢。

      海面之下存流光,当以花来赏,花朵碎落在海面上,应当即示爱于星尘。他这辈子最欢喜的除了她,理应还有几样可以左右,但那些都另当别论成了永远的风景,留在云左,留在云右。人类,确实为类聚,以群分,不合群并不是你的问题,不互相吸引的灵魂,排斥起来没那么难。但天空有大鱼,就不会只喜欢游在水里了,驾驭空气,失去重力,爱情给予他的,他都顶欢喜。

      但其实他也明白,这个世界的爱情终究不该是这个样子的。圣洁的爱啊,不可能实现的梦想啊,对比谁,都像个傻瓜,牵绊的灵魂让他们分分合合都不足为奇,那时,他才发现她是个要强的人,只有在她面前,像是初未脱颖的山羊。

      第四次相见,不牵手,不拥抱,走在仅拥有星辰的操场,他们已经不再是恋人了,再相见时,却依然热切欢脱,像是一见钟情的男女孩,像是早已熟识的灵魂互相拉扯。她穿着格子衬衣,散头发在空气,经过了第一次相遇的地方,月光照耀在他们身上,清晰的听不清在说些什么。他送她离开,只觉得患得患失的痛难以忍,胸中燃烧的鲜血快要沸腾出了口,坐立不得清安,熟悉的感觉浸没大脑,情绪跟不上爱了,颤抖着拿起手机,祝她明天生日快乐。

      但总事与愿违…

      另一封短信竟然发出去了,他的心似乎好受到了永远,他不再需要任何答案,因为用毕生的勇气说出的话,该是毫不有所求,但是,心有所属的人会收到辗转反侧的奖励,幸运偏爱他,不及她爱他。

    “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愿意”

      那晚该做些什么梦,爱意的海翻涌,街上蒸汽轰鸣,音乐吹动着海风。特别的恋爱在这个时代存在着,童话里的恋人永远舞在一起。他没有给她任何回复,直到早晨,才编辑那首诗予她,便就那样离开了她,离开她学海的战场,置身在了命运的另一条路。

      每个时代,总该有人活在童话里,在憧憬的光色之中,回味着比思恋更快乐的。


                  《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恭喜你来到十七岁

              你将身披快乐

              迎接你的十八岁

              我也是

              过去的百天中

              你还是偶尔光顾我的梦

              我也还会吻你下去

              忘不了的一切都记得

              事到如今

              也许将来的某一天

              我们会嗤之以鼻

              就因为逃不掉的爱情

              很高兴遇见你

              从你离开我开始

              待到你未嫁我未娶

              我还会来讨那句

              我愿意


憧憬着的珍多桑

                                        要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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