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老家院子里的那簇我叫不来名的花。
每年三月初回到小院子,总能看见西北角的那小土坑里有嫩嫩的叶子破土而出。那个时候,小菜园还是一片荒废的样子,东墙角的杏树和南面靠墙的梨树都还是光秃秃的,这个小土坑里那嫩黄的叶子应该是小院里最先到了的春色。
夏末回到老家的时候,它已经长了一米多高,叶子像我的手掌,花朵有碗口大,花瓣是紫色的,花蕊是黄色的,几十朵花都绽放的肆无忌惮,满院子里都弥漫着馨香。
秋天,它依然在生长,依然在盛开,一直开到冬天的到来。它的枝、叶、花都是随着寒冷的到来自然的干枯,腐烂,融入泥土的。
冬天回到小院,白茫茫的一片,谁也不会想起那个角落里还有生命的存在。谁也不会想到春天到来的时候,那泥土下会有绿色的生命冲出来。
我从来都没有见父亲打理过那簇花,没见过谁给它浇水、松土、施肥。风雨过后,它总会有一枝两枝的倒在地面,也没见有人把它倒伏的枝扶起来,总是它自己慢慢爬起来继续向上生长。
去年冠状肺炎肆虐期间,院子里小菜园的蔬菜都出了状况,尽管父亲经常浇水、施肥、松土,西红柿还是爬满密密麻麻的小斑点,黄瓜就是不见开花,茄子还没有鸡蛋大,辣椒就更不能说了,还没开花就死去一半多。但那簇我不知道名字的花,依旧如往年娇艳妩媚,分外妖绕。
其实,自然界有太多的花草树木,它们从来不需要有人去打理,从来不需要有人去浇水、施肥、松土,它们坚持靠自己生长着,它们完全适应了春夏秋冬,适应了风吹雨打,适应了冰天雪地,适应了任何恶劣的环境和条件。春天来了,它们吐出新芽,夏天到了,它们茁壮成长,秋天把自己打扮的色彩斑斓,冬天昂首挺胸迎接着风雪。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它叫什么名字,我觉得没必要知道它的名字,就像它不需要有人浇水、施肥、松土也一样吐着新芽,开着美丽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