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迷离的看着我,我凑了上去,吻住了她的双唇。
她闭上了眼睛,依在我的身上。
我双手搭在了她的腰间,让她与我贴的更紧了一些。
酒吧里的灯光在我们的脸上斑驳绽放,低沉的爵士乐让我们随着节拍左右摇晃。
她是我刚刚捕获的猎物,在这之前我们还是两个素不相识的寂寞男女。
酒果然是好东西,它让人迷醉,让人癫狂,让人欲仙欲死。
我抱起她,扛在了肩头,在灯红酒绿下,在众人惊诧,羡慕,窃窃私语中离开了。
我将她扔到了床上,她醉眼朦胧的看着我,一丝暧昧的微笑,她踢掉了脚上的高跟鞋。
我松开了领带,跪着爬上床,压在她的身子上。
我的脸和她贴的很近,我能闻的到她嘴里散出的酒气和身上淡淡香水的味道。
她的双手搂住了我的脖子,将我的嘴贴上了她的唇。
她比我更能带动节奏,她迫不及待的撕扯我的衬衣。
我的双手也没闲着,一手熟练解开她上衣的扣子,另一只将她下身的包裙扯下。
她突然拱起了身子,一个反转将我按在她的身下,她费力的解我西裤的拉链,我自己将西裤退下。
她身上只剩下内衣,我身上只剩下一条内裤,我们很有默契。
至始至终,她的唇一直压在我的嘴上,有时候我被她弄的呼吸困难。
我的舌头一直不敢深深的探入她的嘴里,我怕她的牙齿咬到我,我发现她身子因为激动一直在颤抖。
她向上躬起了身子,将我的头埋在了她的双峰间,我闻到了棉织物和女人体香的混合气味。
我适时解开了她背后的扣子,我吻着她的肌肤向下移去。
她的腰线因为敏感而拱了起来,炽热躯体的碰撞,灵魂与肉体的契合,折腾了好久我趴在了她的身上睡着了。
第二天,一道光刺痛我的眼睛,我睁开眼时看见一个女人拉开了窗帘。
“醒了?”她背对着我。
“嗯,”我迷迷糊糊的说。
我看见她已经穿好了衣服,要离开的样子。
昨晚喝的有点多,酒吧里的灯光有点昏暗,其他我没看清她长的什么样,只知道她是一头挽起的短发,身高大约在1米六二左右,她的头正好在我的胸部。
她对我说:“我要先走了。”
在从窗外射进的阳光下,我才看清了她的脸。
一张精致的鹅蛋脸,鼻子坚挺,大大的眼睛上戴着一副黑边眼镜。
这模样斯斯文文与昨晚和我一起翻云覆雨,放荡不羁的样子大不相同。
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我送你。”其实只是一句敷衍的话,大家心知肚明。
她淡淡一笑,说不用了就离开了房间。
我回想着昨晚是这么搭上她的,自己一直在喝着闷酒。
想着脑壳疼,还是一点印象也没有。我也不去想它了,反正这种事情你情我愿,虽然这是我第一次与一个陌生姑娘开房。我赶忙穿起衣服,走出了旅馆去吃早餐。
在早餐店里,我接到了我姑妈的电话:“鹏飞,你昨晚去哪了,打你电话也不接?”
“姑妈我昨晚公司临时有事,我回了公司。”我小心翼翼的说。
“你说说你,这么大的人了,也不懂事,没去赴约也不给人家一个电话?”姑妈显的很生气。
“姑妈,我错了!”
“这姑娘家境人品学历都不错,这么好的姑娘愿意见你,是你几生修来的福气!”
“自己赶紧给对方打个电话去,低声下气的也给我求回来。”
“放心吧,姑妈,我知道了。”我无奈的放下了电话。
我叫张鹏飞,28岁,职业建筑设计师,985学校毕业。
在大学里谈过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最后还是分道扬镳。
我至今都搞不明白,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情也磨不过异地恋的魔咒。
一毕业家里人就安排她出国深造了。
在登机的那一刻,她回眸时那恋恋不舍的眼神,到现在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她刚出去那会,我们还有频繁的联系,视频信息电话从没断过。
后来突然她消失了大半个月,之后她就变了。
我打她的电话,发她的信息,她慢慢变的敷衍。
从她出国算起两年后,她提出了分手。
她没有给我分手的答案。
分手后,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看像个已经快要死了的人。饭也不吃,床也不下。
睡醒的时候,发现枕头是湿的,屋内散落的烟蒂,酒瓶子,丢在地上的衣裤,臭袜子,整个屋子都发着霉臭味。
我生无可恋的活在半梦半醒之间。梦里她对着我笑,让我等她。梦醒了我赶紧拨通她的电话,发现已经是嘟嘟的忙音。我又回到了痛苦的现实。
我的脑子里不断的出现她的画片。
她枕着我的胳膊对我笑时露出的小虎牙。我们牵手走在两排高大的法国梧桐树间,她脑袋偎着我的肩膀说:“以后她要这样一辈子这样粘着我。”
“可这一辈子呢?”我泯灭了手中的烟。
回忆越是甜蜜,现实越是深深的刺痛着我。
我花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终于把主要精力放在了自己的设计文案上,工作上起色了不少。
一到晚上,我就感到无比的空虚,我需要买醉把心里的罅隙填满。
姑妈的唠叨一直在我的耳边。
我拿起了电话,却不知掉如何开口道歉。于是我发了一条短信给她。
“对不起,昨晚临时公司有安排失约了,向姑娘赔罪。”后面还加了一个很虔诚的笑脸。
信息发完后,我就去上班了,其实对方回不回信息,我都不抱太大的希望,毕竟我也只是为了敷衍堵一下我姑妈的嘴。
我刚到公司楼下,信息就回了。
“没事,昨晚有事,我也没去。”信息回道。
我看到信息时滞了一下,我不清楚这是对方刻意的挑衅还是跟我一样敷衍。这样也好,我们互不相欠。我心里嘀咕了一下。
我没有回复她的信息。
晚上我又接到了姑妈的电话,问我跟那姑娘联系的这么样了。
我把那姑娘也没去的事情说了,反而被姑妈一阵臭骂,说我是个男人一点也不主动。一大堆啰嗦后姑妈吩咐我再联系对方。我扭不过姑妈,只好又发信息给那姑娘。
‘你好,昨晚失约是我不对,我想向祢赔罪,赏个脸呗!”
过了很久对方都没有回信息,我以为信息会石沉大海。正想着我该如何应付我的姑妈的时,对方的信息来了。
“没事,你定地方。”对方干脆的回答,让我觉的有些意外,我想昨天她可能真的也是失约了。
我们约好,晚上8点在中山路的福田咖啡馆见面。
我很早的就到了福田咖啡馆里,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悠扬的音乐,桌子上的烛火,让这昏暗的咖啡吧显的小资而有情调,我靠在皮质的椅背上无聊的翻动着桌子上的时尚杂志。
一阵脚步声后一片阴影遮住了我杂志里的文字。
我眉头一皱,抬头一看。
眼前站着的人正是昨晚与我一夜缠绵的姑娘。
我两眼发直,两鬓冒着汗。
我不自然的咳了一声,还未等我开口,这姑娘却淡定的坐到了我的对面。
她平静的看着我,我用余光喵了一下咖啡馆门的方向,盘算着等会相约的人来了,我这么解释,对面的姑娘先开口了。
“你好,我叫晓微。”
“你就是晓薇,我要约的姑娘?”桌前的烛火在不停的摇曳,我的眼神也变的闪烁,周围的气氛突然变的尴尬起来。
她静静的看着我,开口打破了沉默。
“我是李梦的朋友。”我一惊,李梦就是我前女友的名字。
我表情复杂的看着她,正欲开口。
她制止了我,她说:“鹏飞你先不要说话,我让你听一盘录音。”
她将录音盒放在了桌上,录音里传出的是李梦的声音。
我心里一紧。
“鹏飞,你好吗?听到这盘录音的时候,估计我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原谅我的不告而别。”
我抬头看了看对面的姑娘,她示意我继续听下去。
我的手紧紧的抓着两边的桌布,呼吸变的紧促。
“请原谅我对你曾经的冷漠。在去法国的第二年,我得了一种罕见的眼瘤。我的视力一天天的变差,你在我手里的照片已经变的模糊不清了。我曾经不放弃的辗转了好几个医院,面对着的相同报告单结果,我无数次在夜里哭醒。医生平静的告诉我,我的眼睛是无法治愈的,最后眼睛会完全溃烂至脑神经,直至夺走我的生命。
我感觉到了一种撕心裂肺的痛。
“鹏飞,我知道你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开始我也无法接受,到了后来哭都是奢侈的,泪水会让我的眼睛针扎的疼。医生说,眼泪会加速眼睛的溃烂,我只能把对你的思念,我的痛憋在心里。”
“原谅我对你隐瞒这一切,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录音里的声音哽咽了一下。
两边的桌布被我的手抓成一团,我强忍着,不让这种情绪失控。
“鹏飞,你现在听我好好说。”
我全身颤抖,努力的听着。
“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我舍不得你。”声音再次的哽咽了一下,“我不在了,希望有人会替我好好照顾你。”
我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晓薇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应该认识了.......”
她的意思我明白了,但我不想再听下去了。
四周变得很暗,桌上烛火里是她的影子。
她的手从黑暗中向我伸来,在异国他乡的病床上,她的眼神是那么的无助。
我听见她在喊我的名字。
一阵风吹的烛火明明灭灭,她的声音是那么的明亮真实。
“晓薇是个好姑娘,是我让她来找你的。”
这是她最后的安排。
我不想再听下去了,我站起了身子。
我两眼逼视着我对面的姑娘,我问她。
“妳为什么会答应她的要求?”
晓薇拢了拢鬓角的秀发,迎上我的目光,
“坦率的说,我欠李梦的太多,对于你的了解也只是李梦的一些片面的口述。”
她看向了桌上的烛火,片刻后眼神又落到了我的身上。
“但后来我无意中看到了你写的微博,我从你的文字里读到了一个男人的孤独,痛苦,封闭,专注,真挚的感情。”我渐渐的明白了你与李梦之间的感情。
“从那时候我开始慢慢的留意起你。
“每天我都会刷你的微薄,看你的日常。我能感受到你埋头工作背后的辛酸。我发现你对李梦的误解很深,却始终放不下她。
晓微顿了顿,她看着我,眼神里有一种特别的情绪。”
“你去的那个酒吧,我也经常去。我发现你抗拒周围异性对你的靠近。”
晓微白皙的脸盘有了一丝红晕,眼神闪烁了一下。
“我想我该做点什么了,我刻意的接近你的姑妈,让我们相识。”
她抬头看着我,她的眼神让我的脸微微发烫。
“昨晚我想在与你见面的时候告诉你一切,可惜你爽约了。”
看着我一声不吭,她继续说着。
“我猜你一定在酒吧,便去那里找你,你果然在那里喝着闷酒。
“酒吧里的人很多,你却坐在酒吧的一角,远离着人群。
“当时我觉得你是那么的无助,就像一个需要拥抱的孩子。”
“我在你的附近静静的观察你,一杯杯酒下肚,竟然有些心疼你。
她毫不躲避我的眼神,她说。
“我要走进你不仅仅是为了李梦。”
晓薇看着我的眼神是那么的炽热,就像一个与自己相恋已久的恋人。
但我却无法面对她。
“对不起,我失陪了。”我甩下一句揾怒沙哑的话。
晓薇善解人意的点了点头。
我快步走出咖啡厅的那一刻,泪水决堤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