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去过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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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去过吉安    长安某

记得刚到吉安时,我曾在笔记上写下,他走的那么慢,马路上行驶的车轮,广场上尬舞的大妈,还有赣州大桥下那一弯湖水,所有的一切,让你感觉舒适安逸,你不必担心在这里走丢,因为时间仍够,人潮不挤,你往前几步,是庐陵公园,再走几步,是繁华的文山步行街,又或者你赶时间,跑几步又把井冈山大学逛了一圈。最后你却不想走了,会想在这个城市晃晃悠悠好了。

像所有南方城市的气候一样,闷热潮湿的雨季总是适时的在这里赶来。我每次到这里,几乎都是嗅着雨的气息。来或者去,都是如此。因为我的暑假,大抵是在七月初,收拾好行李,我乘着火车从遥远的北方来姑姑家,住几天然后再回修水。之前我对吉安所有的感受,也都来自那几天。后来有机会给姑姑的生意帮忙,待的时间多了,对这座城市也了解的更多。

这里的一切都慢,车马都慢,这是座只够爱一个人的城市。每天,我从早上八点起来,穿过花草缀点着的小区,穿过没有人行行道的马路,再穿过两旁林立的商铺,乘着观光电梯到三楼开始一天的销售员生活,也可能电梯开的没那么准时,或许是保安大叔多打了一个盹,心情好多吃了一份油条。我就得徒步走楼梯上去,那里略带昏暗,微弱的光引着你往上走,像是刚露出头的晨曦。还没走出三楼的廊门,放着《抓钱舞》的音乐并且门前灯已经亮了的那家店,便是我姑姑的店。

经过一天不算忙碌的工作,伴着最后一群客人的寒暄声,我们关好店门回去。在三楼的这些同类店铺里,一般我们都是最晚下班的。关掉最后一盏灯,整个楼层也完全暗掉,我们一行人踏着清脆的脚步声,缓缓走下来时的楼梯。同样昏暗的灯光打在每个人的脸上,映衬出的是与早晨昂头来时不同的疲倦。大家谈笑着,聊起一天的经历,心累于某个客户的纠结,而后晃晃悠悠到了一楼大门口。天色已晚,我们互相道别,结束一天的忙碌开始自己的夜生活。

像忙至前面那样晚的时候不算很多,大部分时候是能赶趟观光电梯下班的。每次乘观光电梯的时候,望着外面林立的高楼,络绎不绝的下班人群,我总在想,每天朝九晚五,重复昨日工作的意义在哪里?透过玻璃往外看,最里面的那片云总是那么静谧安详,岿然不动的飘着,从清晨到傍晚,从六月到七月,熟悉的人潮,相似的背影。你不用看到某人的脸便已猜出他是哪家的店员,你不用看手表也能知道此刻的时间,甚至你知道即将有一辆某品牌的车即将路过。你看着天色愈来愈晚,你看着暑假就将过去。人们的生活大抵如此。

所以有了夜生活这个词吧,白天你西装革履,因为身居某职不得不严于律己,你有严肃的表情,合乎礼仪的举止,你只是这个城市的零件;而晚上,你才是这个城市的市民。我喜欢晚上的吉安,赣州大桥上灯火通明,人们三三两两的走着,拿着单反,或者美食,与过路的车子合影。偶尔有车子停下,那主人点燃一支烟,倚栏而立,望着眼前的江水发呆。灯火粼在微漾的江面上,粼在他们看似波澜不惊的眼眸里。当你在这里的街头闲逛,走几步差不多就会有一个小广场,必不可少的是一群跳广场的可爱大妈大爷,如果你仔细看,也会找到不少年轻的女士,他们穿着略显朴素的休闲服,“混”在这群人里,说不定,有些就是公司的白领。他们跳着轻快的舞蹈,有些俗气,有些“不雅”,但看的出来,他们是发自内心的愉快。

我承认我并不多么了解这座城市,夜里的热闹不止于此,白天的忙碌也远比我经历的多。赣州桥上的人也许只是想看看风景,桥下的水和其他河流的水没什么区别。

你点燃一支烟,你跳上一段舞,不是我想的那样有什么特别的故事。

你去过深圳去过上海也去过北京,你说吉安不算什么。

最后你选择留在吉安,最后你哪也不愿再去了。

你告诉我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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