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是真的回不来了,这都一个多月了,她还没有回来。
夏汶汶帮我到她们邻居家逮了一只小狗,我上周在班里问:“谁家有新生的小狗呀?”
“我们家邻居,他们家生了七只小狗,您想要几只就要几只。”夏汶汶说。
这小狗,岂能“要几只”,一只就够了。
“出月子了吗?”我问。
“周六就出了。”看来夏汶汶也惦记着小狗呢。
“您能帮老师要一只吗?”
“可以的,老师。您是要公狗还是母狗?”她问。问得真地道哦。
“苹果是个女孩,老是生孩子,太辛苦了。我要个男孩吧。”我说。班里的同学都竖着耳朵听着呢。
“那好吧。”我们结束了谈话。
周六还要上学,我们说好周一带小狗来。后来想了想,如果早上把小狗带来,一天里都得在学校,不方便。我就给她说,周一早上不用带来,下午放学我去她家取。顺便也家访一下,夏汶汶是这学期刚转来的。
周一早上,夏汶汶告诉我说,下午不用去她家,奶奶接她的时候会把小狗捎过来。那好吧。
我还犯愁怎么把小狗带回去,夏汶汶的奶奶直接用个电饭锅的箱子装着小狗,还有手拿的环绊儿呢,恰好。
“夏汶汶,您的小狗什么颜色?”在学校门口,我打开箱子,让孩子们都看看。
“我的和这只一样,也是白中带黄。”她说。因为我给她交代过:逮两只回来,她最喜欢的留给她,其次喜欢的那只,给我。
“他叫布丁,老师。”夏汶汶说。
“很好的名字呀,就叫布丁好了。”
我带布丁回来,一路唤着他的名字。
回到小区,一大片的人,大家各自献策,把布丁圈了个项圈,用绳子先拴住——他不像苹果,回来时是大孩子了,不会跑丢。这小小的狗,也不知几天能记住家门。
“布丁,布丁。”我唤他。
“小狗叫布丁吗?不好听呀。”一个说。
“还不如苹果好听呢。”另一个说。
“不如还叫苹果吧。”另另一个说。
“不能叫苹果,苹果是唯一的。”我说。
“那就重新起一个。”又有人说。
“叫樱桃吧。”崔一诺奶奶说。我也想过这个名字的。
把他栓在苹果的窝旁边的桂树上,他吱吱叫了半夜。也难怪,刚刚离开妈妈。
还是叫布丁吧。
早上起床,去看他,他在睡觉。给他盛了一小碗米汤,里面稍稍放点盐——这是夏奶奶交代过的,说他喝米汤要吃咸的。如果是泡方便面的汁,就更好了。
不敢让他吃肉,得过几个月,长大一点,换过肚子了才行。
下午放学去看他,他本来睡觉,一叫,开始摇尾巴开始吱吱叫。
专门给他买了一条金色的小链子,换了昨天的塑料绳。
今晚上,不大叫了,他应该慢慢就适应了。
欢迎布丁哦。
苹果,是不会忘记的,她是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