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短发齐肩,那一定是遇上了最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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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真正喜欢一个人是这种感觉。在他面前我不敢大声说话,骂骂咧咧;我会刻意梳妆打扮,穿起裙子;我会在意他的一举一动,他随便的一句话都够我琢磨半天;我会剪掉我及腰的长发,只因为他一句:原来你以前短发那么好看。”

看着风吹起苏禾的几缕齐肩短发,几根头发丝紧贴在她脸上,听着她背着风认真地喃喃细语,我有点吃惊,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苏禾吗?

苏禾将她及腰的长发剪成齐肩短发的一个星期后,她约我见面,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对我说。

“那天他说给他一个星期的时间考虑,今天他回复我了,他说愿意和我尝试交往。我们都打算毕业后去深圳工作。”

苏禾看着我,露出明媚的笑容,说:“我会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的,无论最后结果怎样,我都无怨无悔,我难得对一个人心动,愿意为这一次心动付出所有努力。”

苏禾曾经说:“等我短发齐肩,那我一定是遇见了最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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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禾性格大大咧咧,会“路见不平一声吼”,卷起袖子就会给你来一段“唐僧念紧箍咒”,逼得你跪地求饶。

其实初见苏禾,她给我的印象是冷酷淡定。齐腰的长发,黑色T恤搭一条白色宽松牛仔裤,笑起来淡定从容。

没想到渐渐熟悉后,发现她竟是一枚“女神经病”,这使我经常调侃她说:“苏苏,你伤害了我的感情,第一次见你时觉得你应该是那种不太爱说话,冷酷的人。哼,没想到你是这种苏。”

她只是很委屈地说:“哎呀,怎么认识我的人都这样说我,还总骂我是骗子。没办法呀,爹妈给的脸,你们找我爹妈算账去。”

但是这样的苏禾却拥有一头及腰的长发,而且大学四年一直都保持这个发型。

当她给我看了她以前留着齐肩短发的照片后,我惊呼:“天哪,苏苏,短发超级适合你,你看你看,短发多符合你的气质呀,为什么要留成长发?”

她说:“我从小到大都是短发,怎么我一留长发你们个个都来抗议?本姑娘要做一个明媚温柔的女生,长发及腰是首要条件。不过哪天等我短发齐肩,那我一定是遇见了最喜欢的人。”

而且她很喜欢听陈奕迅的歌,常常在半夜三更听着听着就独自落泪,有一颗很细腻的心,与她平时给人的印象千差万别。

也是因为喜欢陈奕迅的缘故,她戏剧化般地结识了韩阳,苏禾的“长发及腰”,也多半是因为韩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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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那年,苏禾和一个有十年之交的好闺蜜决裂了。

苏禾第一次发现原来曾经如漆似胶,闺蜜情胜过恋人情的两个人,也会有老死不相往来的一天。

虽然关于两人往昔的点滴回忆,每当夜深人静时都会从苏禾的脑子里跑出来,使她辗转反侧。但苏禾执拗地认为,两支离弦的箭是不可能半路掉头回来再一起重新出发的。

可当苏禾听到陈奕迅的一首《最佳损友》时,还是哭得像个委屈的小孩。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成为他的忠实粉丝,他的每一首歌,苏禾都百听不厌。

后来苏禾无意间在某个电台APP上发现有人在主持一档关于陈奕迅的电台节目。那个主持人会每个星期更新一期,翻唱陈奕迅的一首歌以及讲一个符合那首歌的故事。

苏禾被那个有点低沉又有点慵懒的声音吸引住了,以及那一个个感人的故事。

从此苏禾在每个周六晚上,都会准时收听那档节目。又会在某个无聊的夜晚,把这个节目的往期内容都翻出来听。

那档节目的主持人就是韩阳,不过他在节目中从未讲过自己的真实姓名。他每次的开场都是:“hello,大家好,欢迎在每周六晚准时收听《你的故事我来唱》,我是主持人阳子。”

有次阳子在节目中说他喜欢明媚温柔的女生,长发及腰,裙摆飘飘,那大概是每个男生心目中理想的梦中情人吧!

苏禾摸了摸自己的齐肩短发,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短衣短裤,撅起了小嘴。但随后她拍了下大腿,自言自语道:“不行,我也要留长发。”

那年苏禾高二,她将留了17年的短发慢慢蓄起。尽管很多同学,包括她的父母,都说她还是短发好看,但她却执拗地不理睬他们,执意留长发。

高三,收听阳子的电台节目成了苏禾释放压力的方式。但苏禾却只能听他以前录制的节目,因为阳子在最后一期节目中说,他这一年可能不会再录节目,要暂停一年,好好备战高考。

苏禾才知道原来阳子和她是同龄人。她给他留言,问他想考哪所大学,但阳子没有回复。

苏禾虽然有点失望,但想起阳子曾在节目中说过他做节目,身边的人并不知道,他只是想用声音与文字温暖每一颗孤单的心,所以大家不必知道他是谁,他也不想透露自己太多的个人信息。苏禾也就觉得没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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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大学的苏禾,依旧会在每个周六准时收听阳子的节目,这已经变成了她的一种习惯。

苏禾会把他的每一期节目下载下来,会给他每一期节目点赞,会给他的每一期节目留言:喜欢。

大一下学期,苏禾谈恋爱了。

那个男生和他一样是学生会的成员。在朝夕相处,工作磨合中,那个男生喜欢上了苏禾,并向她表白。

苏禾当时说觉得那个男生对她挺好的,也和她一样喜欢听陈奕迅的歌。要说喜欢可能还差那么一点点,但对他还是挺有好感的,所以决定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对方一个机会,两人就这样开始交往了。

那个男生会时不时送一些小零食给苏禾;每天晚上都会和苏禾说晚安;会在她生日的时候,为她准备惊喜,还送了苏禾一只一米八的抱抱熊;会在苏禾来大姨妈痛得在床上打滚时,不会只和她说多喝热水多休息,而是直接到她们宿舍,去照顾她。

那个男生对她的好,苏禾都看在眼里,也感受得到。

但在交往了3个月后,苏禾还是选择和那个男生分手。

苏禾告诉我说:“他确实是个好男孩,本以为可以通过和他交往,慢慢将对他的好感上升为喜欢,但发现,我和他之间还是只适合做朋友。”

苏禾抬头看了眼蓝天,又转过头对我说:“有一次他看了我以前的照片,然后说我以前留短发挺好看的,现在的长发显得有点拖沓。他还说他其实蛮喜欢短发的女生的。当时我忽然意识到,我没法为了成为他喜欢的样子,而去剪成短发。我未来的蓝图里总有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但我很肯定不是他。所以为了不耽误他,也不想欺骗我自己,我果断和他说分手,长痛不如短痛。”

苏禾的确是一个不拖泥带水,处事果断的人。

她以为她的性格如此,处事态度如此,对待感情也是如此,可以快刀斩乱麻。

但遇见了韩阳后,她却发现了另一个自己。那个自己竟然会像张爱玲面对胡兰成那样,卑微到尘埃里,但却从中开出一朵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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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二下学期,学校举办了校园的歌唱大赛。苏禾所在的学生会要全程负责,于是苏禾也极不情愿地去那当了工作人员。

对于唱歌这种事情,苏禾虽然没有什么天赋,但她的耳朵却极其灵敏,她只会听让她耳朵会怀孕的歌。比如陈奕迅的歌,比如翻唱陈奕迅的歌的电台节目主持人阳子。

所以她曾一度被她室友纷纷鄙视,说要是把她放在清朝,就叫闭关锁国。好听的歌那么多,苏禾却只钟情那两份独特的嗓音。

那天主持人报完歌名《梦想天空分外蓝》后,苏禾本想将耳朵捂起来,可当前奏响起,她还是有点好奇这首歌会被唱成什么样,而且她还在心里不服气地说了句:我才不是闭关锁国呢!

当听到台上的人唱出第一句时,苏禾像触电一样,立刻全身酥麻。这个声音陪伴了她那么久,她不可能记错。可真有那么巧,刚好就是他?

苏禾还刻意闭上了眼睛,想象自己此时正躲在被窝听着节目,就是那个声音!

苏禾异常激动,全身都在微微颤抖,她努力克制那颗狂跳的心,问了下旁边的人台上的歌手叫什么名字,她刚才没注意听。

“韩阳,文学院中本1班,12届的。”

“韩阳,阳子。”苏禾小声嘀咕着。

苏禾像侦探一样将收集来的信息一一进行匹配,越接近真相,她的心就越狂跳不止。

她看着那个在台上深情演唱的男生,和她想象中的阳子很接近。

不是很高,以现在的流行审美来看也不属于帅气,但身上却拥有强大的气场,苏禾则像块磁铁一样被他吸引了过去。

苏禾有种很强烈的预感,他就是阳子。

那天刚好是星期六,苏禾晚上又准时戴着耳机收听他的节目,她想了很久,给阳子留言,问他:阳子,你是学中文,中本班的吗?

没过多久,她就收到回复:是的。

那一刻,苏禾感觉世界仿佛静止了,只剩下她的一颗心,在砰砰狂跳。

原来,她和阳子竟然距离那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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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对于苏禾来说,阳子再也不是那个只会出现在电台里,把陈奕迅的歌唱得很好听的人了,而是一个活生生具像的韩阳。

苏禾想过要和他打声招呼,告诉他,她是他的忠实粉丝,他主持的节目真的很棒。

但苏禾不敢,他觉得韩阳就像一颗灼热的太阳,而她只是一颗很卑微的小草,一块满是棱角的石头,一靠近他,只会显得自己更渺小。

后来苏禾知道韩阳每个周日下午都会去体育馆打篮球,她便拿着本书,坐在体育馆那一排排椅子上,假装在看书,拿书挡着脸,偷偷看他。

有次苏禾和室友走在路上,开心得边走边毫无形象地打闹,大声地哈哈大笑。这时韩阳恰巧和同学走过,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她们。起初苏禾还不知道,直到室友拉了拉她,她一眼就瞧见了韩阳,与他眼神有那么1秒钟的对视,苏禾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惊慌失措,当时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还好,那时韩阳并不认识她。

怎么偏偏就在那时被他看见了,平时想遇又遇不到。

所以有了那次的教训,苏禾决定以后要注意下自己的言行举止。为此,她还专门去买了裙子,她记得阳子在电台节目中曾经说过,他喜欢温柔明媚,长发及腰,裙摆飘飘的女生。

长发有了,离温柔明媚好像还差点,但穿裙子嘛,容易。

可买了裙子后,苏禾却一直都不敢穿出去。

直到那天班长在班里宣布说周六要和中本1班联谊,苏禾才又重新翻出那条裙子。

苏禾一直对联谊这种事情嗤之以鼻,但每次她们班的人都很积极,而且费用全是从班费里抽出,既然可以到那里吃吃喝喝,也就无所谓了。所以苏禾每次都是在那吃零食,一点也没有想和别人搭讪的想法。

但这次是中本1班,有韩阳。不知道他会不会去参加,但苏禾还是决定要好好打扮,给他留个好印象。

果然那天韩阳也去了,不过苏禾一直都呆默默在角落里,但这次她并没有吃零食,而是眼睛总追随着韩阳的身影。

直到联谊会结束,苏禾还是不敢上去和他打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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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联谊会,苏禾很庆幸自己没有白去。因为每个去的人都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苏禾想了很久,最后加了韩阳的微信。但她不敢冒昧去和他打招呼,一通过好友验证,苏禾立马就把韩阳的朋友圈翻了个遍。

苏禾通过他为数不多的50几条微信,从中捕捉出了关于他的蛛丝马迹。苏禾认为,韩阳应该还没女朋友。

韩阳的朋友圈其实挺无聊的,除了转发公众号的文章,就是一些诸如:今天又去打球了,球技有进步!下雨了...之类抒发心情的话,没有一张自拍照。但苏禾却看得津津有味,还在脑海里脑补他当时的语气和表情,并偷偷笑。

有次韩阳发了一条朋友圈,寻找他落在四饭三的饭卡。苏禾看到后,立马转发,似乎比他还着急,好像那饭卡是苏禾自己丢的。

苏禾刚按下发送键,室友佳宁一踏进宿舍就说她在四饭三捡到了一张饭卡,不过上面什么信息也没有,只有卡号。

苏禾接过饭卡,对比了下韩阳发的卡号,果然是他的。

几个室友都起哄说让苏禾亲自还给他,就说是她捡到的。

苏禾虽觉得那样做不太好,但至少这是目前唯一一个可以自然而然和他产生羁绊的借口。毕竟,在爱情面前,谁都会失去理智,“不择手段” 。

于是韩阳与苏禾约在了四饭三见面。苏禾提前半个小时到达了指定位置,心里一直在打鼓,害怕自己呆会见到韩阳会说错话,给他留下个不好的印象。苏禾高考的时候在考场上答卷还没这么紧张过。

当听到韩阳从背后叫住她时,苏禾只是愣愣地转过头 ,盯着地面,伸出手将饭卡递出去,竟然忘记和对方打招呼。

韩阳倒显得大方潇洒,他接过饭卡,并像苏禾致谢。

他还很抱歉地说本想请苏禾喝东西,但因为临时有点事,所以只能下次再请她。

苏禾因为韩阳的那句话,每天都要打开微信刷新消息好几十遍,为的是当韩阳约她喝东西时能及时回复。但一个星期过去了,韩阳都没找过她。

当苏禾失望地觉得他当时可能就是客气客气而已时,又还暗暗地希望他只是太忙,最近没时间。

终于,第八天,韩阳约了苏禾去学校外街的冷饮店喝饮料。苏禾表面上还和他说不用那么客气,但心里早已在琢磨着该穿什么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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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韩阳第二次面对面的苏禾已经没有第一次那么紧张了,但这次苏禾却显得很别扭,因为她穿了条裙子,还让佳宁帮她化了点淡妆。不过当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时,虽然觉得陌生,但好像还真有点温柔明媚的味道。

那天,苏禾也终于证实了韩阳就是阳子。

苏禾将两只手放在嘴边,形成拱状,压低声音,小心翼翼,生怕被别人听见,对韩阳说:“其实我是你那档电台节目的忠实粉丝,不过放心,我不会和别人说的。”

韩阳听苏禾这么一说,果然很诧异,震惊地问苏禾是怎么知道就是他。

听苏禾讲了来龙去脉后,当然她故意漏掉了她喜欢他这个最重要的部分,韩阳一脸吃惊,感慨道:“这世界也太小了吧,真神奇!”随后他又补充到:“不过,你还真得替我保守秘密,除了我女朋友,身边的人都不知道我有在做电台节目,我......”

当苏禾听到“女朋友”这三个字时犹如晴天霹雳,脑袋唰地一片空白,韩阳后面讲什么她已经不知道了,只是一脸灵魂出窍状机械地点头。

苏禾回到宿舍大哭了一场,撕心裂肺,室友们都以为她表白被拒,纷纷安慰她,但都没什么效果。直到她哭累了安静地睡去。

还好那时正值大三可以开始找实习,于是苏禾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减少因这份还没开始就结束的爱情带给她的痛苦。每天将时间安排得满满,不给自己一点空闲的时间胡思乱想。

她以为随着时间的拉长沉淀,她可以忘记他。

但当苏禾看到韩阳发了一条:“还是逃脱不了毕业说分手的魔咒。”时,那颗平稳跳动的心有点像被巨大的海浪狠狠地拍疼,瞬间躁动了起来。

苏禾又听说韩阳确实和他女朋友分手了。

于是她决定向韩阳表白,不想将来自己回想起来感到后悔遗憾,也想为她的大学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大四基本上每个人都在忙着实习,很少回学校。

她在微信上问韩阳,能不能等他们拍毕业照那天约出来见一面,她有话对他说。

韩阳爽朗地答应了,他们约定四天后还是在四饭三见面。当苏禾正想关掉微信时,韩阳突然发了一句:原来你以前短发那么好看。

苏禾有点诧异韩阳突如其来的这句话,她前两天刚把微信头像换成以前留着短发的照片。

看着那句话,苏禾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复,但内心却是狂喜,她琢磨着韩阳这句话的意思,她猜难道他有注意过她?他为什么突然发这句话,是说她现在长发不好看还是说她更适合短发?

在见韩阳的前一天,苏禾把她那头及腰长发给剪成了齐肩短发。

“韩阳,那次在外街我和你讲漏了一部分,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直到现在,也还喜欢你。”

韩阳走进苏禾,凑在她耳边,对她说:“你留短发真好看。”苏禾瞬间涨红了脸,头更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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