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路语(四)北极村

原创作品:问我归何处

24年的10月5日,是一个特别的日子,下午3点多,我们终于来到这个期盼已久的最北村落。车行在一段彩色的路面上,双向两车道,我们行进的一端在车轮地碾轧下,路面突然播放出一段好听的音乐:“春天在哪里……”本来要进北极村就有一种迫不及待,在这音乐声里,那种渴望就更加强烈,心中揣度小村子的神秘。

太阳已经有些偏西,在大兴安岭白桦林的梢头发出刺眼的光芒,那光芒被林子撕扯成许多缕光线,道道射进北极村,在小村的上空明亮的照着,包裹着这个中国最北的村庄。这个边陲小村很小,我的脚落在这片土地上,便深感她的宁静而淳朴,古老而又现代。说她古朴,是村中矮矮的房屋,菜园子中的各种蔬菜,房檐上挂着的干蒜和辣椒,让我突然想到小时候的生活图景,于是这种年代久远反而给我带来一种久违的亲切。说她现代,是村中的道路两侧都悬挂着大红灯笼,大部分家庭都经营民宿,期间进行现代的装修,走进去便有一种现代气息。

游北极村是一条环形路线,通常从北线出发游往南线。我们走在村道上,两边都是很粗很粗的松树和黄色落叶松穿插生长,均匀分布,使北极村的美显得更加精致。村路尽头便是中俄边境的黑龙江,江水清澈,倒映着对岸俄罗斯的山和林子,山峦起伏,顺着黑龙江的走向,一直延伸在中俄边境之间。对岸的林子很密,是原始森林的感觉,能看到树很粗很粗,挺直参天,遮天蔽日。江边是砂石路,坑坑洼洼的。顺着江路行一段,看见前面停着一辆辽宁的车,我们便停车和他攀谈起来。原来他们已经来几天时间了,听说那天晚上很有可能出现极光,便又停留一夜,此刻在江边守着,是在等极光出现呢。听了他的话,我的心中也燃起一道极光:第一次来北极村,如果能看到极光,那该是多美的事情啊!美归美,还是不敢奢望,大概率是不可能看到极光。也罢,能看到北极光的北极村,我来过了,足矣!

我们顺着江路继续前行,便来到“北”广场。“神州北极”的石碑背江而立,巍然神圣。没错,就是那个找“北”的地方。这里有各种各样的写着“北”字奇石,散落在绿色的草坪上,表面上看是随意摆放,细观起来却是错落有致的。找到每一个“北”时,我都会在心中情不自禁地想一次:我在中国的最北村庄,而每次想都会有不同的激动。中国的第138号界碑在此,界碑的后面有一棵青松,虽然不高,但与界碑并肩挺立,在湛蓝的天空之下,突显出一种神圣和庄严。

再前行,是爱情广场。以爱情为主题的广场设计主打一个纯粹与真挚,一尊夫妻相依相偎的玉石雕塑背靠两棵青松,前有“江山可见,一生相随”八个红色大字。上有蓝天白云清澈依稀,旁边是江水日夜欢腾,青山翠柏在江中摇曳,雕像脚下大大的石头上是一个苍劲有力的“爱”字,旁边一石书有“爱在北极,终生不渝”。当我继续前行时,间或之间会看到石头上书写的不同字体的“爱”字,象征着爱无绝期……

一条木栈道顺着江边一直延伸,离开爱情广场,前面不远就是“醉北亭”。一个高高大大的立体“北”直插云天,有“我找到北了”的石刻标志陪伴,更加强调“北”这个大主题。     “北极定位广场”是一个结合自然景观和人文元素的广场。广场采用天圆地方的理念,以罗盘为造型,正中为司南,刻盘上有“爱、财、智、寿、业、福、康、禄”等祈福内容。游客可以坐在罗盘内,借助外力推动勺柄旋转,根据勺柄指示的方向,确定自己在神州北极所纳的吉瑞福祉。我躺在大勺子上,丈夫推动勺柄,旋转几周,我也觉得天旋地转的,最后在“爱”和“财”之间停下,周围的人惊呼吉祥。接着,丈夫来体验,我用尽全身力气推动勺柄,最后在“福”和“康”之间停下,大家又是一阵惊呼。我们美美的北极接纳福祉,又美美地走在木栈道上。栈道旁边的那个木制的八卦图也有文化底蕴,天干地支排列期间,还有标志星座的木头长椅在四周围成圆形,真是很有味道的创意。

“中国最北一家”是一个很典型的农家院落,方格的窗子外面钉着薄膜防风保暖,外墙上挂着几串辣椒,房檐下挂几盏红灯笼,菜园子里的大白菜堆放在一起,上面盖着草帘子,妥妥的农家院的风格。“最北一店”和“最北邮局”都在这个建筑群里,形成北极村的独特风格。

我站在这里想着:当年他们是怎样落户到这里的,在以前贫穷的年代他们是靠什么生存下来的,那时的他们怎么会想到多少年后的今天,这里成了人们络绎不绝的旅游景点。北极村的人们就像一颗颗种子,在中国的北疆扎下根,繁衍生息,使这片土地有了人间烟火。

在中国最北一家的院子里,我见到北境的夕阳西下,天边的晚霞绚烂多姿,空中是大朵大朵灰色的云,接近地面的是一片嫣红和一道道橘黄,红色的云霞似烟气一般袅袅升腾,嵌在灰色的云层里,夕阳渐渐消失在遥远的天林相接的线上,在天边留下一幅令人难以想象的抽象画面。

在北极村里,来旅游的外地人很多,尽管我们是错峰前往,依然可见自驾来此的全国各地的人。晚上,和我们同住农家院的成都人告诉我们:“今天晚上在北广场能看到极光”。店主也说:“好多村里人也去看了”。听罢,我又一次盼望,驱车前往。这里的夜晚黑漆漆的,我开车及其小心。到达广场,只见这里已有很多人在等待极光,他们也许和我一样,既期待见到极光,又很理智的知道机率很小。我听当地一位老者说:“我活了六十多岁,只见到两次极光,那玩意儿,说不准的,你等她,她可能不出现,你觉得她不会来,可能还真来呢。”

傍晚的江边格外冷,我没有任何奢望地回到农家小店。10月6日晨起便离开北极村奔下一个中俄口岸。据报道:2024年10月7日晚、8日凌晨及夜晚,中国多地出现极光现象,包括黑龙江。我们完美错过,但没有遗憾。愿望不成不是坏事,换一角度试想:如果我这次真的看到极光,我对北极村还会有期盼吗?因此,没看到极光也是一种美好,而且是不绝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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