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钟立风爱得不够
文 | 林更深
从思南公馆出来,折进重庆南路的夜色里,我意识到钟立风会很快从我的心里抽离干净。毕竟与他最多的交集是在他的歌里,至多也就把微博一并算上。哪怕捧着他的新书到地铁里去,也没敢奢望再离他太近。毕竟,和钟立风,爱得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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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初,青春小说里的“知了”在现实世界集体复活,高温侵袭整个城市的时候,它们叫得甚欢。重新使用的微博账号,第二个关注的人就是钟立风。他在一则微博里说,上海国际文学周的时候会来。这是一个清凉的消息,出了新歌,写了新书,从月初到月中的等待里,期待一天天加剧。
8月20日,复兴中路505号,思南文学之家,钟立风来了。主持人李蕾问喜欢钟立风几年了?我在人群的边缘站了起来,伸出四根手指,说四年了。李蕾重复了一下,四年。又有人说,六年。我在人群的边缘坐了下去。
西北民族大学榆中校区广播台在2012年或者更早的时候到2015年3月11号,有一档文艺类广播节目叫《墨彩流韵》,做节目编辑的时候,设立了《墨色锦年》、《彩卷长舒》、《流光纪影》和《韵闻广角》四个板块,从原创文字、图书推荐、音乐和电影以及文艺新闻四个方面来支撑30分钟时长的节目。
从现在来看,整档节目在调性的培育上是差了许多东西。但是准备稿件的过程中,却很幸运地与钟立风、雷光夏、林一峰和林二汶等独立歌手相遇。他们像亲切的老友,都曾或多或少来这档节目“做客”。大学里的一位女老师说,精神血统上,在任何一个时代都应该有那么几个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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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20号,钟立风的新书谈唱分享会上,以他的一首《上海》开场。主持人李蕾的串联和谈话无可挑剔地把控着节奏,钟立风慢吞吞地流露着自己,他说他是懒散的但不是懒惰的,妙语对答和兴趣所致的弹唱。我会觉得,那个夜晚是不知道从哪儿流出的一条河,钟立风在流淌的河水中刻录成模糊的影像,植入每一个在场者的脑海。包括在最近一周乘地铁中读他的新书——《书旅人》,也像极了他在不紧不慢的讲述他奇妙的所见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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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被记录的是这样一件事,当分享会接近末尾的时候,有人提问,钟立风怎么看女人?怎么混民谣圈?和李健什么关系?有没有给爸妈唱自己的歌?某一句歌词的意思是什么?这中间,有人大笑,有人忐忑,有人着急,我在人群的边缘里举了5次手,终于也许是冥冥中的刻意安排,当最后一个提问者被叫到的时候,我从人群的边缘里站了起来。
我开口冒出“小钟,你好”四个字,李蕾说我是一个害羞的男孩,钟立风说和他一样。后来我在《书旅人》中找到这种契合的答案。《书旅人》中,有一篇文章叫《害羞的杀手》,快接近末尾的部分,钟立风说:“害羞会给生活带来不便,影响社交,但艺术家都是善于(乐于)独处的人。在独处时可以自由伸展,不受他人限制,因为他拥有丰富的内在资源。而社交,正如史铁生所言:‘人与人的交往多半肤浅,或只有在较为肤浅的层面上,交往才是容易,一旦走进深处,人与人就是相互的迷宫。’”
拿麦克风的右手有点哆嗦,继续说,“听了你很多歌,也有一些自己的偏好。你有一首歌叫《这个,那个》,整场分享会听下来只有这首歌和你“懒散不懒惰”的状态最搭。所以《这个,那个》这首歌有很多你的烙印,对吗?”他很确定地点头,说“嗯,对。”
中间我提及了几句那首歌的歌词,他帮补充歌词,他很开心地聊起这首歌。说着说着就开唱了,在一个喜欢了四年的歌手面前,我理所当然地跑着调,忘了词,好像一个冒冒失失地小鬼,突然被大家注意到,在人群的边缘再次坐下去的时候,钟立风说,待会儿扫一扫,加一下微信,全场仅此一人。李蕾替其他粉丝圆场,说了句:“贿赂我,我给你们他的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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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会结束的时候,让钟立风在新书《书旅人》签了名,他在我的一个小本子的背面写了他的QQ号码。合上笔,笑着说,“秘密哦。”我生涩地说着谢谢。
后来的结果,从我出了思南公馆就已经料想到,钟立风会以很快的速度从我的生活抽离干净。按那个QQ号码添加好友,至今没有通过。我觉得挺好。听歌就听歌,读书就读书。太多的生活交集在一起,多么有趣的人也会变得像甲乙丙丁般索然无味。
不管怎么说,2016年8月20日,在钟立风把这个日期签到《书旅人》的扉页,再交由我手中,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日子得以更深一点地被刻录。
和钟立风,爱得不够。
(摘自 微信公众号 贵漂青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