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公寓的热水器们坏了,注意,不是热水器,是热水器们。
所以当我拎着两个暖瓶看到一楼那个滴答滴答滴的水流顺势奔上二楼时,迎接我的注定是失望。
比一楼稍微大一点儿的滴答滴答滴,一个妹子独占了两个笼头,一边是一个暖瓶,一边是一只桶。
我终于陷入到既没有手机也没人同我讲话的境地,一种慌乱袭击了我,不然还是回去拿了手机再上来等水吧,脑海中浮现这样的想法。
然后我慢慢沉静下来,决心度过那难得的十分自我的分钟们。
我先是观察水流和暖瓶,预测着以这种水流速度完成水瓶容积的充满大概需要多久,然后没算出来;然后我试图观察这个狠心霸占两个笼头的大个妹子是美是丑,发觉自己实在是近视地厉害,除了她个大啥也再看不出来;然后又想起早上快醒来时做下的噩梦,被砍掉的一只手和像电影卡住循环一样似水枪发射一般的鲜血;然后想到晚上吃的炒饭,陶华碧真是个伟大的女人;然后想这个时间如果带着手机又可以看几十页小说;然后想明天的中期报告如何写才能赶在周末前让老师看完并返回修改意见;我又想我以后到底要做什么的工作谋生,那每个人都该有的充满热情的一桩爱好到底在哪;想我开学以后非但没有瘦反而胡吃海塞不运动又肥了;想Sheldon那段我看了十几遍的弗朗明戈;我慢慢开始从琐碎上升到寻求事物的意义,比如为什么可以说得很通俗的事物做成学术论文就一定要努力让人看不懂?为什么明明做事不行只会胡说的人会被认为很有能力?比如有那么多的女人处心积虑地想嫁有钱人?为什么有那么多条件超差的男人带着迷之优越感说自己是潜力股被妹子拒绝就骂人家狗眼看人低?又为什么现代社会人们是如此离不开手机?
我终于开始思考手机于我的意义,说聊天也倒不是,大多数的时间我在看小说或者刷微博刷豆瓣看淘宝,可我离开手机就有一种仓促的惊惶,这种惊惶显得我给自己的安全感不堪一击。我想为何我只要醒着就想一刻不停地接受信息,信息的先后真的有那么重要么?而现今我看的又偏偏大多都是速食的并没有意义的信息,那我为什么要看?
于是我决定我要把我这段超级无聊的等水过程写出来,放弃我的睡前半小时小说时间,我就在脑海中构思如何开始如何措辞,发现说起废话我真是文思泉涌,写论文时候就像那热水器的水流与著名的卖治疗前列腺炎药品的那个广告,滴答,滴答,滴答…
最后,都想完了我水还是只接了半瓶,等不及提着半壶水就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