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雨

也许,只有江南才会有这样的雨。

清晨醒来时,没有看到窗帘上透过的阳光。懒散的撩开缝隙,见到窗外密密麻麻的雨。除了偶尔的鸟鸣声,显得格外的安静——雨也是可以没有声音的。

站在阳台上,看到远方灰蒙蒙的天空,却丝毫没有暴雨将至的压迫感,将手伸出窗外,凉意沁入心底。葱葱的绿植晃动着身躯,积满水的水洼处,告知了这一整夜的雨。看着飞鸟从一个屋顶飞向另一个屋顶,一个转身,又不知道飞向了哪里。地面上匆匆忙忙的人们包裹着自己,偶尔回头望望身后的同行人。几句交谈后,一个轻笑,也许是找到了共同的话语,也许是在自嘲没有带伞。深巷的某处人家没有收衣服,潮气浓浓的古城,似乎没给他们晒干的机会……

不知过了多久,地上的水洼处依旧泛着涟漪。我回了回神,退步回到屋中。困意依旧,索性把自己扔到床上,蒙上被子。这时我突然想试着去记起所有的过往,古镇、青苔、细雨、朦胧,我曾有几年生活在这样的景色中。连绵一两个月的梅雨季节,氤氲在细雨中的原始景色,藏在景色中的绵绵群山,群山之上的时间与空间,似乎离我已经很远,又似乎都和我有关系。只是想了少许,我却连趴在哪里都已经忘记。

几年前,当我坐着轰隆隆的列车回到北方,渐渐消失的青色背景,曾让我有些伤感。只是不知道,在若干年后,还有幸在此浸入到这美景中。从一个城市奔向另一个城市,从一个古城奔向另一个古城,只是时光荏苒,我再也不是那个风来风往的洒脱少年。当把青春交给了时间,时间会蹂躏掉所有的棱角,而这雨却一直在下,没有丝毫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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