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雨巷行
《相见欢》 李煜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
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
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偶然翻起《人间词话》,读到
“唐五代之词,有句而无篇;南宋名家之词,有篇而无句。有篇有句,唯李后主之作及永叔、少游、美成、稼轩数人而已。”
脑海中隐约回忆起李煜的这首《相见欢》,伴着一弯明月,牵出莫名的感伤。
李煜的一生,有过鲜花着锦,亦有过凄清冰冷。同一轮月下,有过待踏马蹄清夜月,亦有过寂寞梧桐深院锁清。
正因如此,人间词话云:“ 尼采谓一切文字,余爱以血书者,后主之词,真所谓以血书者也。宋道君皇帝《燕山亭》词,亦略似之。然道君不过自道身世之感,后主则俨有释迦、基督担荷人类罪恶之意,其大小固不同矣。 ”
何为血书,痛到极点,心在泣血。不止李后主,人生在世,谁能无悔?差别只在于,李后主之悔无人能及,李后主之赤子之心无人能比。因此每每读到这首词,总有 “不堪回首月明中” 之感。
人间词话云:“主观之诗人,不必多阅世,阅世愈浅,则性情愈真,李后主是也。”
合上书,眼前依稀浮现春光明媚的课堂上,一群稚气未脱的学生,伴随着词的韵律,朗读《虞美人》,陷入不知名的哀伤。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词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故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是后主为人君所短处,亦即为词人所长处。”这颗赤子之心,是李煜之幸,还是祸?!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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