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湎不明白，哥哥将自己带进惶轩，却不让自己上前，到底是何用意。不过哥哥的用意，对于杨湎来说，并不重要。只要他按照哥哥的指示做，就可以了。只要他在哥哥的眼里还有用，就可以了。

可是，异样的意识不断涌到杨湎的脑中。那样冰冷的一双手，好想再一次握住。

“啪。”杨湎伸手

握住了面前的蔷薇枝，抖落了几瓣粉红，掌心的刺痛将杨湎拉回到现实面前。他是哥哥的女人。

“少使大人，常央殿下吩咐，请您安排今晚殿下与上古圣物交结之祭。”一名身穿白袍的少年低着头，拱手传达着杨衍的命令。放眼望去，皆是白袍少年，做着自己的分内之事。白色，是常央殿下的喜好，故而，杨湎也是一身白。

只是，他与别人不同。若说是看得到的不同，便是他的长袍要比其他人华丽些，毕竟他是常跟在常央殿下左右的少使；毕竟，他是常央殿下的同胞亲弟。可是除了外观之外，还有一些说不出的不同，虽然，杨湎与其他人一样，绝对服从常央殿下的命令。

松开抓住蔷薇枝的手，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说罢，便叫来在一旁修理花圃的少年，吩咐道：“准备些沐浴用的花瓣，酉时送到北四阁。记得也送些月季过去。”杨湎深深吸了口气，道：“花瓣里再掺些白蔷薇。”

少年在心里将这些一一记下，点头道：“是，少使大人。”

北四阁。

少女还披着杨衍的披风，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茉莉花发呆。奇怪得很，园中除了白，几乎看不到太过鲜艳的颜色。届时，几名少年进了门，道：“惶轩夫人，我们是来服侍您的，这是少使大人送来的衣物，请您梳洗。”说罢又有四人，将浴桶搬到屏风后面，接着便是倒水的声音，和隔着屏风看到的蒸蒸热气。

“惶轩夫人，好了。”

“惶轩夫人？”少女自言自语道，跟着一名少年，走到了屏风的后面，解下披风，钻进了水里。浑身暖洋洋的，就好像他温热的双手抚摸过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杨…湎…”蜷缩在水中，少女缓缓嘟囔出了这个名字。身边往水中撒着花瓣的少年接话道：“回惶轩夫人，我们常央殿下的名字，是杨衍。”说罢微微抬眼，看了看浴桶中有些不知所措的少女，自觉多说了话，复低下头，快速地将托盘中的花瓣撒完后，退到一边去了。

热气熏得人懒懒的，少女将头歪在桶沿上，昏昏沉沉地，竟是睡了过去。再睁眼时，周围一个人都没了。

“人呢？”隔着屏风，少女往门口瞧去。

“醒了？”突然一个声音传来。少女转头，只见杨衍坐在床边，起身朝她走来。

杨衍将手伸入水中，道：“水凉了，出来吧。”说罢便伸出双臂，将少女从浴桶里捧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

杨衍解开腰带，随手搭在衣架上。

“是时候了，我们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