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里的工厂——西安市钟厂
西安市钟厂的大门与我们院子的大门斜对过,偏北二米左右。钟厂的前身是做什么的,不十分清楚,但是,听我奶奶讲刚解放时政府动员在家的无业人员走向社会,支援国家建设。因为我奶奶是家庭妇女,在家买菜做饭,当时我父亲和二个姑姑都已上学,因此,平时工作时间就我奶奶一人在家,也没有什么事,便响应政府的号召走出家门,支援国家建设。那时,街道就组织大家到现在是钟厂的院子里(钟厂的西面就是天主教堂,听老人说,以前巷子的西面和天主教堂的东面是大块的空地)干活,妇女们的具体工作就是与拆洗和缝补相关,如果坚持下去,这就算正式参加工作了,以后也有退休工资。因我老奶奶(爷爷的母亲)被从山西老家接到西安,奶奶又要忙家里的事了,便回到了家里,每当说起这段故事,奶奶总是说“要不是忙家里的事,我也是退休的”。
按现在的话语,钟厂的前身应该是街道组织的企业,从最简单的原始积累开始一步一步发展起来。我回到西安时,工厂里已经生产冲压件了,每天叮呤咣啷声不断,都是冲压些小零件,每天傍晚厂里都把废料堆在大门外,而我们这些小孩则在废料里面捡些老婆脚(15厘米左右一头大一头小的长圆型冲压件)玩,我也捡过几次,不好玩,就不捡了。
文革初期,工厂里经常表演文艺节目,唱歌跳舞,进行宣传。我就是在工厂里第一次看到身穿藏族服装表演的《洗衣歌》和《在北京的金山上》,以及快板、三句半等表演形式。每当有文艺节目,巷子里的小孩早早地坐在地上(大点的不坐,站的一旁),没有表演节目的职工则坐在长条櫈上看。
只有在有表演文艺节目的时间,我们才能进到工厂里。大门在厂子的东侧偏北,两扇大门向东开,工厂占地有我们两三个院子大小,最多三个院子大,在西边和南边是车间,我们看见有设备,一台一台地冲床摆放着,每台设备前面都有一个高凳子;车床不多。北面和东面是办公室和锁着的大门(库房),中间是个空场地,有两个篮球场那么大,平时停几辆三轮车,表演节目时三轮车放到巷子里,等到七十年代后期,随着工厂的发展,中间的空场地也盖起了厂房(平房)。工人们的自行车都停在巷子里工厂一侧和我们院墙一侧,每天骑车上班的不多,大多是走路来的。七十年代后期,自行车就多起来了,到处都停的是。
工厂真正的发展,应该从七十年代开始,以前是冲压零件,给别人配套,经过发展慢慢地开始组装闹钟了,名噪一时的“蝴蝶”闹钟就是从这里起飞的。
明天展示闹钟系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