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居

敲响了春的脚步,二月的风依然刺骨,俏皮的寒意见缝侵入匆匆行人夹裹紧的衣服里,不由人的打着颤栗。

灰蒙的天际,拥挤嘈杂的月台,落着易碎的雪……挤上车厢,觉察行李落在车厢外的无奈,温润刺鼻反胃的味冲击着视觉……。

我不是细腻的人,也不是会讲故事的人,更不是一个会写故事的人,只是一个倾听者,一个战战栗栗转述故事的经历者,见证者。初次写作,难免漏洞,想到种种,慰籍心理的暗示。可能没有读者,或者读到这个故事的人,批判种种随君爱好。

大家都了解,夜间绿皮火车上的情景:东倒西斜打着哈欠的眯眼,提神般裸露着脚上散发出的以及含着泡面、小吃的混合味;跌宕起伏的打鼾声,东拉西扯听不真实呓语,隐隐约约能听到的屁声,来回走动的脚步声,小孩的啼哭声,疏朗开怀的笑声,涛涛不觉的说话声……,还有那极其稀有的书香。差点忘记还有眼前的罐装啤酒,低劣的白酒。几杯下肚,你会听到各种自夸,百般心酸,挂在嘴角的怨恨,还有各种版本评论,自愿其说,似乎让人信服的时事……。

踏在行途上的人,东西南北中,来自五湖四海,有自己的方向征程和小心思。夸夸其谈,自夸自擂,不会有遇到第二次的机会,下个转角,彼此都是陌生人,哪怕下次见到对方,也不会认识。

有幸的事,或许会听到他人的真切经历过的一些事。不过对作为过客的我们来讲,是真是假,谁会在乎和在意。

故事是这样:那一年冬天,被辞退的年轻人,心里另有打算,被企业辞退就辞退了吧,反正自己对那份工作没兴趣,无论自己怎样做,都提不起精神来,缺少一种向前的动力。从待遇薪资方面,工作安排,企业规章制度等等,甚至自己学无可用。面子薄,辞职报告还未交给部门领导。反而被企业领导辞退,或许是一种幸运。

心里百般滋味的青年,在同学家玩了两天后,振奋了精神,想到已经过了小年,今天是25了,那就先回家过年,过完年再另作计划。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看到背驼了,头发花白的父母,那想说自己辞职的念头瞬间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怕父母担心,只是忍着委屈,笑着说到:“爸妈,我回来啦!”

“这孩子,怎么才回来?吃了没?妈给你做好吃的”

“妈,这不是忙,差点就不回家过年了。”母亲想说什么,看见父亲摇了一下头,也不在说什么,开始忙碌起来

“爸,今年什么也没有买,过两天我们一家一起去集市上盼年货。”

父亲笑着点了点头,看着这个已经长的比自己高的儿子,心里打着自己的算盘。

…………

原来父母是在那一瞬,老了不少。

那个年,隐藏着不能说的事。一直没找到合适机会告诉父亲关于工作的事。

我想不是没机会,是没勇气,更怕家人操劳,毕竟父辈们的一生,为儿女操碎了心,而我们在成长过程中,更多的是报喜不报忧,更感觉到在某个时间里,成熟了不少,能扛起事来了。我不由的偏离了话题。

那个不知道名字的青年(原来听故事,会忘记什么,只沉迷在故事当中。)来到省市,没住处,身上又没多少资金。思前想后,觉得去高山镇那个比较熟悉的地方去吧,毕竟和门卫关系熟络,更何况都有熟人,职工宿舍一直空着,那先借住,白天早走,晚上晚归,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住宿的问题已经解决,总感觉哪里不对,一时却道不明。

凌晨5点,远处只有路灯还在闪烁。洗漱需要半个小时吧,等待早班公交,去省图书馆或者大学图书馆,去准备自己的考试。晚上9点归来。发现门卫灯亮着,心里清楚,门卫故意把锁挂在大门,人一般不会在。

那几个月里,犹如窃居的人,心里承受着压力,忍受饥饿,徘徊在这个有梦想的城市里,独自奋斗,没亲人,没朋友……更多的是一人的落寞。

前方到站……,请下车的旅客准备下车……。

故事嘎然而止,那个讲述的壮年人,我似乎看见他红了眼睛,眼眶中浸满打转的泪。

透过车窗,看着那个西装革履,背着公文包的讲述着,穿梭在人流中,由近及远,慢慢的变成黑点,最后消失在人群中,拼搏在这个美好的时代,为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而奋斗。

我好像忘了什么,原来!忘记问他的名字了。我想张开嘴问,他已消失在人海中了,似乎看见那个壮年人,在十年前或者二十年前,坐着公交车,穿梭在城市的每个角落,在人生低谷中,成为一个窃居的人。没有放弃希望和未来,在追求自我价值和自我幸福中,为自己的人生开创一片天地,只属于他的天地。

不管是那个无名的窃居客,还是我们,远离家乡,漂泊他乡,为寻梦,而成为窃居者,不问现在如何难,不问现在如何过,立足当下,你我都是幸运的,因奋斗而美丽,因汗水而精彩,丰富了人生。

哐当一声,火车开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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