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雨,血里有风——记夜游乌镇有感

#乌镇

乌镇大门一角



南方大概是水做的,它是动态的,柔软的,模糊的,梦幻的


乌镇【昼】

一路走来,只买了一盒乌香,薄荷和各种香料调出来的湖水味,像极散尽了人的冬夜里乌镇的味道,没了糕点的米香,去了饭店的菜油香,木板把关门了的店铺裹得严严实实,身边少了游人,坐在桥边特意留出旳石凳上,水的味道就漫了上来。

乌香


房子还是旧时的形状,天上已没了星星,船桨下去,打碎了路边的灯,才看见那星子浮在水面上,随着水波荡到石桥铺的板的间隙下,纷乱了行人的眼。

水中灯是天上星


才下桥,又见那长亭下,孩子提着灯笼,老人在路边的长凳上揉着膝盖,路上的男人突然摸上了那挺拔的木柱,当你被檐下的雕花吸引得停了步伐,女人唤孩子的声音就闯了进来,间杂着要糖的哭闹声,得了糖的笑声,与你擦肩的情侣在低语“这可真美呀”,没有人走得很赶,踏着青石板踩的是闲适的步子,再普通的小店都有人留神地查看,在桥上,在廊里,在水边,谁停下来架起了相机,谁举起了手机,那旁人都悄悄猫了点腰,怕扰了别人的景色,这边岸上刚刚亮起了照相的灯,那边船上也闪了抹亮,快门声后,微笑点头,道旁二层小店立着块小黑板“你在二楼看景,船上的人在看你”这交互之间,便是江南的人气,摩肩擦踵之间,同赏一景之时,便皆为知己。


但当你走在北方的雪上,沙上,在那广袤的白与黄里,每个人都是那么渺小,你想呐喊,想狂奔,风在你脸上割过去的时候,仿佛吹进了血里,枯树的枝总在冰冷或者炽热的空气里往上拔着,像是在怒吼,偶有哪家烤肉时的烟在远处挂着,你听见的,是雪被挤压的呻吟,是沙在脚趾间的摩擦。


新疆风石

到了哪处风情村,走进店里,有骆驼咀嚼间鼻子里的闷响,伴着维吾尔族的歌,穿得花花绿绿的小姑娘在一旁蹦蹦跳跳,女主人端着菜盘忙前忙后,男主人和大儿子在馕坑前或是守着那烤肉的架子,上面的肉串在滋滋地闪着油光,人们在葡萄架下笑啊,唱啊,怂恿着桌上的孩子随着歌声起舞,偶尔有那善舞的女人,早就翻着手腕旋进了空地里,拍手声和口哨叫好声就裹着节拍来了,谁都是大声笑啊说话啊,在那天地间就剩下高兴的人,沙,胡杨,葡萄藤。


这和南方该是不同的,彻头彻尾的不一样,不同在哪,谁能讲得透彻。


乌镇一隅



我知道乌镇里藏着两位文人,一是木心,一是茅盾,或许还有更多,还有古时好读书的太子,还有雨读的亭桥,这里的人说话声音不大,小酒吧里是安静的民谣,身边都是人,又好像没有谁在,当你看着水啊,船啊,桥啊,还有后面沉默的建筑,还有水里舞动的房子,你就觉得,好像什么感情都随着波纹一圈圈放大了,就是得写,就是得说才行。


乌镇一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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