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腔,不似吴侬软语浅吟低唱,也未有戏曲的娓娓道来。它讲求开门见山,锣鼓一响,便是课入灵魂的震憾。
华阴老腔从不过度追求音律是否优美,乐声是否沁人心脾。何以令人震憾?在于其看似大俗,实则大雅。一开腔,便有“长城内外,惟余莽莽。”的磅薄大气,“大江东去浪淘尽。”的波澜壮阔。惊雷乍响,西北风沙滚滚,锣鼓喧天,黄河之水滔滔。这是独属于老腔的恢弘壮丽。
老腔的演员们演出时,从不过度追求形式。他们演奏所用,皆是中国传统乐器,二胡,乐琴、喇叭。演出时坐着的,是自家带的板凳,再寻常不过,但一旦开始演奏,便如同惊雷炸响。一曲老腔,说尽了华夏大陆万里河山。一声呐喊,吼出了千年岁月风云激荡。聆听此语,仿佛有“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的撼人肺腑,“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的酣畅淋漓,却又有俯仰天地间,清泉润蜉游的温暖。“廉颇老矣,尚能饭否?”的壮志难酬。
老腔无畏岁月侵蚀,绵延至今。却惨遭批判,被贯以“土”和“跟不上时代”的罪名。它扎根于这片土地已有数不尽的岁月,看尽了人间冷暖,也见惯了一些自诩博学人的无知与浅薄。即使被为人所忽视,尝尽世间不平。可岁月交替,潮起潮落,它依然静默的站在那里,无言却恢弘壮阔…
史书之上,老腔应有波澜壮阔的一笔。在一众流行乐曲之中,它显得与众不同,独有一抹特例独行的色彩。华中高山的深厚底蕴与中华文明的渊远流长碰撞在一起,结合成来自久远时空的千古绝唱。老腔,无需铺陈,也无需引人入胜,只一张口,便有震撼人心灵的艺术魅力。扬起板凳,高声吼唱,在这钢筋水泥构造成的人类社会,献出一声真情。
“老腔”何从令人震撼?吾谓有三。锣鼓敲响,它有质朴中的极致优雅,只一入耳,便如惊雷乍响。高声唱响,它有来自久远时空的千年沉淀,一张口便有过往沧桑。曲各唱罢,它在钢筋水泥林立的今天,散发出独有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