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 重阳携父登穹窿

此文发表在《苏州日报》2025年10月24日 A07版

农历九月初九重阳节,既是敬老感恩的节日,也是登高望远的好时节。2020年重阳,秋阳高照,风和日丽,我驾车带着父亲去登山。

父亲与我同住,年事已高,加之腿脚常年疼痛,行动不便,需每日服药,已许久未能登山。想到苏州西郊的穹窿山不算高,风景秀丽,且可自驾上山,我便决定带他去体验一番登山的乐趣,享受一点快乐的野外生活。

那天我和同事张厂长一起开车带着老父亲,沿着山边乡道朱买臣路直往穹窿山景区方向行驶,沿途山村被绿色环抱着,仿佛穿梭在桃源之中。

左转来到了景区门前的马路,路两旁停满了汽车。交通有点拥堵,只得慢慢开,终于来到景区正门东面上山的路。沿着山路缓缓前行,一会儿来到了“洞天”处,把车停好。

当我把老父亲从车子里搀扶出来,周围投来敬佩的目光。我解释道:“我父亲腿脚不便,只能开车上来。”这里曾是当年乾隆皇帝登山祈福经过的地方,我看离山顶望湖楼还有650米,便继续驱车往山顶方向驶去。

山路蜿蜒,我一路小心开车。行至离山顶不远处,父亲说:“你们上去吧,我在附近坐一会儿。”我指着前面,向耳背的父亲示意终点不远了,鼓励他继续登顶。我和张厂长一左一右,搀扶着父亲一步步拾级而上,抵达了乾隆皇帝下江南时巡幸穹窿山的祈福坛。

平台上游人如织,人们纷纷在围栏边拍照留念。有两女一男三名红衣舞者,伴随节奏强烈的音乐,跳着活力四射的劲舞,像三团热烈奔放的火焰,引来众多游客驻足观赏。

站在山顶上,看到天空湛蓝,白云如絮。举目远眺,对面山峦起伏,像少女的身姿,如一幅静美的油画;山下楼宇林立,屋舍鳞次栉比,远处太湖朦朦胧胧,如半遮面纱。父亲凝望着远方,若有所思。

我们搀扶着父亲到旁边的廊檐下坐着歇息。我和张厂长在附近转了转。东面下坡路旁有波纹石,石上的波纹如大海里的波浪,煞是壮观。穿过高低错落的廊坊,我们来到望湖楼。楼前平台上,游客三三两两,喝茶聊天,笃定悠闲,很是惬意。

望湖楼下,我正为张厂长拍照,忽有一美女闯入镜头。她笑着说:“同框也是一种缘分。”是的,茫茫人海中,遇见就是缘分。我们不能多停留,很快回到父亲身边。

见时间尚早,我们又前往另一景点——上真观旁的望湖亭。亭内及前方的平台上有许多游客,他们极目远眺,饱览湖光山色,发出由衷的赞叹。望湖亭的柱子上刻有一副楹联:“澄心涤虑放怀天地外;养性修真服气山水间。”这是何等放达与超然的境界!它仿佛在耳边低语,将人们一颗颗柔软的心濡染得莹润而浑厚。

九九重阳节,携父登穹窿山,山风湖影之间,我体会到最朴素也最真实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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