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落,每一文明皆有属于自身的春夏秋冬,斯宾格勒一扫过去直线式的历史观(那种认为人类历史将不断进步上升的机械观念),提出从生命周期这一横向的角度看待文明、历史。在人类的原始时期,处于孩童般的无知之中,对于一切只有懵懂的反应,而当其心灵开始觉醒之时,开始进入文化早期阶段,体制上表现为等级森严的封建制,思想上则被宗教思想笼罩,与此相反的则是文化晚期,等级逐渐解体,进入了所谓礼崩乐坏的时代,人们的大脑睁开宗教的束缚,建立了自己的理性主义、唯物主义(对待事物用功利的、理性的标准来评判)。
“文化人过着灵性的生活,文明人则是在实体和“事实” 中过着外在的生活。前者感受为命运的东西,后者理解为因与果的联系,故而文明人是唯物主义者 —— 不论他所主张的学说是否披上了宗教的外衣。”
在西方的没落一书中,作者从上述角度出发谈论了佛教在古印度文明中的生态位置。
作者认为佛教和西方文明的社会主义、古典文明的斯多葛主义同样位置的一种思想。它们虽然内容全然不同,但所采取唯物的、世俗的、理性的思维形式却是同一的。
相对于多神崇拜的吠陀宗教(古印度早期宗教)而言,原始佛教是纯粹的无神论宗教,它反对神创世说【注】,认为释迦牟尼只是引导众生的导师而非神,(后期为了树立一个供人膜拜的偶像而将其包装为一个全能全知的神),对它来说,只有现实生命的自我和行为才是重要的(小乘佛教中不是为救人,而是度己)。
【注】世界宗教与文化简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