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外似乎有响动,奄奄一息的杰瑞缓慢地睁开眼,难道临死前上帝还会再给我送块奶酪?
它讽刺地想笑,却没有力气咧嘴。
“喵,杰瑞,老伙计,你在吗?”
天哪,是汤姆,是它回来了,我可怜的老朋友,上帝如果真能让我见它一面,什么都值了。杰瑞想缓慢地移到洞口,可是能动的只有眼皮,它痴痴地望着那个方向。
“老朋友,你在吗?墨西哥挺好的,不过玉米片太硬了,我知道你喜欢加州的奶酪,能出来聊一会吗,我给你带了一块呢,只要你到洞口来。”
眼泪湿润了杰瑞浑浊的眼眶,上帝阿,这是真的,汤姆回来了,还带着我喜欢吃的点心,这不是梦!
“杰瑞,我的老朋友,对不起,我回来得太晚了……”汤姆的声音有点哽咽,“我怎么那么傻,看这蛛丝,这灰尘,我就该想到的,老伙计……对不起……是我来得太晚了……”
杰瑞试图挣扎着伸出前爪,借此移动赢弱的尾巴,可惜一切都是徒劳的。
汤姆压抑低沉的哭声渐渐小了,杰瑞终于放弃了挪到洞口的尝试。这样也好,杰瑞安慰地想,如果真的到了洞口,我又能怎样呢?让汤姆再伤心一次?
“老朋友,老伙计,我已经很满足了,谢谢你的到来。1973年8月23日,这一天,因为我的过错,让你离开了家,离开了我。我无时无刻不在后悔,愧疚,难过,我每天都在向上帝祈祷,祈祷能再见到你,能当面说一声对不起,七年过去了,他终于听到了。你来了,带着奶酪,我就知道是他的安排……”
“我已经很满足,很幸福了……”杰瑞的眼皮一点一点地合上,微笑着睡去。
在洞口等了很久很久的汤姆,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它和着眼泪将奶酪吞下,用爪子蘸着灰尘写下一句话:
Tom and Jerry are friends for e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