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生九子，
我的祖先亦生下九个儿子。
桀骜不驯的老大，
面对鬼神也不会下跪。
因此，当阴谋展开，
藏在墓地中的凶手无法掐死他。
老大在黑夜中疾行回家，
向敬爱的父亲陈说一切。
“欲灭我子嗣，欲夺我良田！”
我的祖先满怀愤怒与悲伤，
独自在庭院中叹息，徘徊。
鸡鸣三声，天已经亮了，
笑容绽放在他的脸上，
据说，那时他已经想到了办法。
之后的许多年当中，
我的祖先又生下八个儿子。
当九个儿子一起长大，
他让他们学习不同的技艺，
读书的读书，种地的种地，
还要学习医药与木工。
甚至，还有精擅赌术的奇才，
骨骰隔窗飞掷而出，
侧耳倾听，点数了然于胸。
于是，我的祖先被人们铭记，
他的良田就像他的子孙一样多，
从山野到河川，从古至今。
其实，我的祖先并不太老，
他现在应该是两百岁，
三个世纪，子孙已历七世。
据说，老大果然读书有成，
考取了功名，曾在地方为官，
而我，便是老大的子孙之一。
两百年，风云激荡，斗转星移，
毁弃的木板烂在泥土中，
残存的墓碑字迹斑驳，
年轻的子孙们即将忘记他，
像许许多多无法书写的历史，
那些口耳相传的故事已经丢失。
但是，我想起我勇敢的祖先，
他在黑夜的庭院中独自徘徊，
他决定生下更多的儿子。
我的文字也不应该胆怯，
他的故事必将世代流传，
他应该会抚着两百年的长须微笑，
像一棵屹立不倒的大树。
（谨以此文，敬告祖先，不肖子孙叩首，尚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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