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不是名人名言,也不是我的美言。这是二十世纪末九十年代初一个友人君的名言。她不是名人,更不是伟人。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从事医疗工作的人。她毕业于省中医学院。
如果说她不普通的话,那就是她的品性,正直,才气满满,机智灵敏让人服气。口才亦棒。思想超越一般人太多太多。
她中医学院毕业后,用了一点点人情的关系,自愿分配到这个大名鼎鼎的矿务局的医院。
单纯且雄心勃勃的她原想自己会坐诊。结果不伦不类地把她分配到麻醉科。她蒙了。年轻气盛的她不由抗议着。
有好心人为她出招,说如果想尽快坐诊,那么不如要求调到老干部处。去了肯定直接坐诊且工作轻松,还可以跟着那些离退休的干部四处游玩何乐不为。
稚嫩的友人被迷惑,于是要求到老干部处去当大夫。老干部处当大夫肯定轻松极了,甚至多时无所事事。这种工作让给一定年纪的人确实是不错的选择。反正从事医疗工作的人都不愿来这里荒度时光。
友人到了那即刻后悔。可是是自己要求来的不好再说什么。于是,无奈只能待下来。老干部处的医疗所除了她这个大夫,就是两个护士。用于做一般的打针输液等琐碎工作。
而其它科室的工作人员年龄最小也三十左右了,女性为主。她们都是有一定背景关系的人,这里的工作太轻松,可以说就是养人的工作。
余下时间他们,应该是她们无所事事,拉家常道闲话编织毛衣是她们每天的常态。当然,笑话人编排人也是她们的本事和喜好。无事生非嘛。
那时,因为一个北京来此采风的画家老师居住在老干部处招待所,这样我和君认识了。一见面我们便把彼此当成知己朋友。尤其单纯可爱又逗趣的君把我当亲人般。而我也有着遇到知己的感触。
每每我去了君都兴奋之极。寂寞的她即刻和那些叽叽喳喳的女同事告别,拉着我向她的“窝藏”点走去。一边高兴的又亲我又咬我。
因为她不愿被人打扰,分配的宿舍又在楼下阴暗处的一个小铁皮房里,所以她干脆把一间经常用不着的疗养室当做自己躲清静或者中午休息的场所。
她在那个场所给自己开辟了一个“窝”。她把沙发拖拽在一起围绕成一个口字,之后她只要没事便偷偷溜进那个基本被人忽视的家,躺在沙发上看书或者吃零食。
那一阶段老师的学生,一个二十多岁男子天天负责给老师做饭。我和另一个闺蜜时而也会留下来做做饭。自然肯定会照顾君。一天大家做好饭左右找不到君。当找到她时她正躲在沙发中间大口大口吃零食。面对一下出现的我们她很有干坏事被逮着了的难为情。
“难怪她每天吃饭时说不饿。我一直在想,她差不多每天都不吃饭怎么还这么胖,哈哈啊……原来背地里加了油了。”老师那个学生说。大家和我一样对君很心疼喜欢,没有一丝丝讥笑她的意思。只是认为她太好笑可爱罢了。
君本来工作就不如意,宿舍又窝在楼下背影的角落,孤寂阴暗害怕。她很是懊恼,但又不知道怎么办。反正和领导抱怨领导也无奈说就这条件。因为所有同事都有家有室,总不能为她一个人建宿舍吧。而老干部的招待所是接待客人的,亦不能让她当宿舍。
她说领导说的有道理。可是就感觉自己这样特殊很没道理。尤其自己理亏不好再闹着回医院。
这时又有好心人热心人为她支招:不如赶紧找个男朋友结婚,结婚后按她的条件要房子很容易。君是一个才华横溢聪明可以说绝顶的人。但在生活常识为人处世方面真的很天真甚至幼稚。
她很快在诸多介绍的人中选中一个。也是一个什么学校毕业的人。比君大几岁,个子不高,比君看起来矮一些且样貌一般般,君想有文化的大学毕业的人应该和一般人不一样吧。
“管它呢!嘿嘿嘿,反正我又不是为了结婚你说不是,而是为了有个房子有个家。否则天天住那阴暗的可怕的小黑屋我受不了你说不是。嘿嘿嘿。” 我去了她即刻嘻嘻哈哈地向我汇报她的近态,一边亲热地咬我亲我。
君是我见过的女孩里最可爱最单纯最没心机的人。也是我的女性朋友里最有文化最聪明最智慧的人之一。她们老家是SXWT的,原本全家在省城,后来她父亲因为工作到了一个小城市,在一单位当负责人。
她是家中的老大,下面一个弟弟两个妹妹。除了最小的妹妹没考上学直接参加工作,她及她的大妹妹和弟弟都考上大学。
“我们三个数我考的学校低。当时不懂填报志愿低估了自己。我的分数比北大录取线分还高几分。所以我妹妹和弟弟报志愿有了教训。妹妹直接报北大,弟弟清华都考上了。”
君很会讲故事尤其笑话。最服气的是她讲的故事让她说来充了滑稽。而她自己也是弄得笑话不断。
她说他们同事都说她是一个怪人,和神经病一样。她嘻嘻哈哈地告诉我。
“她们说,‘那个经常来找你的FC也是一个神经病。结婚一两年了不要孩子还那么高傲,穿着打扮和别人一点也不一样。嘿嘿嘿又说咱俩都不正常嘿嘿嘿。我反驳,‘不是我们不正常,是你们太正常了,方突出了我们的不正常。倒不是我们的不正常值得让你们惊呼,反倒是你们太正常让人悲哀。’
这些人一天到晚无聊不说,还光想议论议论别人。而且自认为比别人优越。不就是婆家或者丈夫当了个官。天天拽自己今天买了一个包好几千,一双袜子一百多块钱。大脑一个比一个愚蠢却不自知嘿嘿嘿你是不说。”
君很快结婚,说结婚不过是领了结婚证就算完成任务。请客吃饭饶了她吧。连我也没通告一声。而我也对这些很蒙瞪不在乎。只是认为她太匆忙,那个人从介绍认识还不到一个月啊!
她很快要上了房子。那时的房子空闲的很多,都是给随时有条件的人具备的。但房子不好要人人知晓。自然是没门路或者资格的。
对君这么快要上房子我为她高兴。她给我讲述要房子的经过。她和那个负责房子分配的领导的原话我忘了,反正当时人家不给,说了各种不符合条件的理由。
但君的思维逻辑很清晰又很一流啊!加上她的语言组织能力及口才,愣是把那个负责这方面的局长说的哑口一愣一愣无奈就范。
君给我学说时自己也哈哈大笑。君是那种天塌下来也能笑起来的人。悲催的事情让她说出也充了幽默诙谐。真的是智慧的头脑啊!如果说我有佩服的人的话,我佩服君。有时我总想,她学医不合适,学文或者外交方更对路。反正她和别人计较争论起来头头是道,只把对方说的难以招架一愣一愣又不得不服气。
应该一个月左右吧,我再去君汇报:“和他离婚了。嘿嘿嘿妈的简直一切都受不了他。嘿嘿嘿而我一样让他受不了。还想让我伺候他。我还想让人伺候我呢嘿嘿嘿不是。所以我提出离婚他很痛快的同意。但条件是房子必须归他。给他就给他吧。虽然我是为了房子才结婚,但也不愿为了房子和一个那样的人生活一辈子。所以快战快决。嘿嘿嘿。”
我说那是否再结婚房子就不好要了。因为她刚刚离婚就让别人给她再介绍一个。条件是普通工人大老粗就行,只要愿意就范她的性情。反正对有文凭的人不愿考虑了。
“没事,嘿嘿嘿到时我和那个管房子的人狡辩就行哈哈啊。我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这么一个人。我总不能和这样的人生活下去吧嘿嘿嘿。更何况人家也是大学生,有要房子的优惠条件。只当我帮助他有了房子,嘿嘿嘿他那条件找对象困难,有了房子也算他的一个资本吧嘿嘿嘿不是。”
君又结婚。确实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老粗,工人。长相一般。只是人很实在老实。君和人家从此生活的很开心。而那个人也对君很是呵护喜欢,包容就范君的一切在别人看来的荒唐。
房子她即刻要上且离单位距离不足百米。她给我学说要房和那个局长的对话,我依然想不起原话。但现在写来却想笑。我想,那个局长遇到君真算“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 不过只是这个兵太聪明太有文化太机智罢了。尤其君的道理让人无法反驳,只能干瞪眼。斗智斗勇几个人是君的对手。我想。
君是我认识的人里做饭很随意的人,但味道绝对一流。我最爱吃的是她的土豆丝西红柿炒鸡蛋大烩菜。色泽鲜艳漂亮味道棒极了。想想,有多少人会把这两个菜弄到一起。但君却这样做了。
只是,她不善于收拾家,厨房我去了不得不左右环视找落脚的地方,地上水池里乱七八糟。床上也是乱七八糟。“嘿嘿嘿这样挺好。他每天回来收拾战场,收拾完我一会儿就给弄乱嘿嘿嘿哈哈啊。”
而君的个人卫生也极差。身上有时会有味道。她自己也知道,因为她从不计较人们的话,总是嘻嘻哈哈,所以人们有什么也不忌讳和她说。
“嘿嘿嘿,她们说我身上有味道。提醒我该洗澡了。可我懒得洗嘿嘿嘿。我这个样子和性情让我总想到小时候我爸单位的一个人。那个人和那个演员赵丹是表兄弟。毕业于剑桥大学?(我记不清了,君说的应该是剑桥)
分配到我爸他们单位后一直单身住宿舍。他很少与别人交流,一天到晚难得听他说一句话。但工作干得很好。诸多技术工作离不了他。他有个习惯,对钱看的很淡。他把那种一分钱五分钱的硬币总会扔到房顶上。
这样,嗖的嘿嘿嘿哈啊(君做个背对房子举手往后上扔的动作)。时间长了他的房顶上会堆积一大堆分币。人们都说他古怪神经不正常,嘿嘿嘿哈哈哈啊,我现在感觉我就和他一样在人们眼里嘿嘿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