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天，老同学去了北京，我也慢慢地对这个新环境和同样在这个环境生存的另外三个人有了些了解。
我们隔一天会在晚上的时间穿过一段没有路灯的土路和一段同样没有路灯空气中飘荡着灰尘的石子路赶往一座学校给将近三百个学生上两个小时的素描课，上完课回到住处煮上一锅老北京方便面，坐在昏暗的客厅里颤巍巍的方桌旁边吃边扯，听他们抽着烟聊“五黑”，我总是云里雾里，也不求甚解，吃完宵夜有时他们三个会去网吧打游戏，直到天亮回来，把入户门关的山响，然后白天睡上一天……
那时华哥已经三十岁了，常常和两个小他六七岁的年轻人一起“同甘共苦”：抽着十块一盒的烟，喝着四块一瓶的可乐，三个人坐在方桌的三个边上同吃一锅白米粥，连馒头都没有，这种吃不上饭也得去网吧“开黑”的生活方式对我而言简直就是另一个世界，一个充满了神奇又无法解锁的世界。
那个时候好像大家都很穷，而且穷得没有什么荣辱观，日渐干瘪的钱包并没有给我们带来恐慌，有就吃得好一些，没有就吃得简单些，我很清醒，清贫的生活里充满了莫名其妙的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