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这具皮囊是什么质地,它包裹着一颗心。人生或许就是一具皮囊打包携带着一颗心的羁旅。
这颗心很多时候是睡着了,有时醒来。心醒着的时候,就把皮囊从内部照亮。
荒野中就有了许多灯笼,灯和灯由此辨认,心和心、人和人由此辨认。
01
医院总是一个让人不愿提及的地方,而其中的重症病房更是令人谈之色变,这里有太多的生离死别,人们进去的时候强颜欢笑,祈求那一线生机,出来的时候只有两种可能:走出去再也不想回来,躺着出去再也回不来。
无论他们是谁,他们从前做过什么,“疾病在不同的地方找到了他们,即使他们当时身处不同的生活,但疾病一眼就看出他们共同的地方,统一把他们赶到这么一个地方圈养。”
在外面的世界,他们身处不同的社会阶层,彼此的生活圈子八竿子打不着,从未产生任何交集,而命运却将他们安排在这里相聚,“在这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被重组了,同一种疾病的人,会被安排在邻近,经过几天的相处,他们成了最熟悉的人。”
在重症病房,人和人的陌生感,因为彼此“同病相怜”,关系反而被拉近。互相之间“攀比”、谈论最多的,也是他们之间唯一的共同点——疾病。但尽管如此,他们之间却很难成为长期的朋友。因为你根本不知道,此时和你相谈甚欢的人,明天是否还能见到。
这里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一件简单的小事也能在病人之间流传很广,甚至津津乐道几天。在这里,病人和医护人员的关系被拉近,因为一方看破、看淡、看见生死,一方看惯生死。这里的生活无比枯燥,与其说是单调而重复,不如说是每天数着日子过生活。
在这里,人们都有各自的牵绊,都有各自的故事。
有个孩子为了满足父亲回家过春节、看烟花的愿望,冒然在医院内燃放烟花,只是为了让他父亲临走前看上一眼灿烂的烟花,看一眼这世间的繁华。但是,从此天人永隔,永难相见……
有人遗憾而去,有人庆幸而归……
02
人在困境中,总是期盼美好。
哪怕他生而坚强、活得刚毅,在绝望时,也会渴求生的希望。这样的情况下,脆弱心灵需要寻求一种寄托,哪怕它也许只是一种巧合,一种自我安慰。
对于神明之类,向来是信则有,不信则无。
母亲原本是一个无神论者,因为生活的困顿,成为一个神明的坚定信奉者。
突如其来的家庭变故,对母亲的打击之大,远非她表面所表现出的愁容。她总是祈求神明的指引,因为下不了决心,向神明征求意见;因为心里压力,向神明述说内心苦闷;因为牵挂家人,祈求神明庇护。
父亲去世后,母亲为了他安心离开、在“下面”过得好,“联系”神明打听父亲的消息。为了让父亲“赎罪”,几经周折,几多劳顿。
母亲如此笃信神明,只是因为生活的苦,不能向家人倾述表露,只能向神明倾述;无法做下艰难的抉择,以“神明的指引”作为内心的借口;以神明的“安排”,抚平内心的焦躁;以侍奉神明,获得心灵的慰藉。
神明,只是她在构筑一个完整的家的坎坷人生中,一种心灵的寄托……
03
张美丽,代表了一个时代烙印,代表了那个时代的一群人。
她勇敢的追求属于自己的爱情,她勇敢的打破传统,却成了小镇人们教育子女的反面教材。
从追求爱情,到结婚离开小镇远嫁东北,再到离婚后回到小镇做生意。她的经历,今天看来稀疏平常并不离奇,但是在那样的年代就算是异类了。
她追求美好的事物,她把她觉得美的、对的、喜欢的事物做成了生意,走在了时代的前沿,开了小镇发展的先河,却不被那个时代、那些传统、那些人们理解。
她百般努力,期望得到相亲们的理解与包容,但是皆成枉然。以致最后“以死谢罪”,自己撞死在祠堂,得到的依然是人们那不被认可的冰冷的眼神。
不得不说,这是一种悲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