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有一个简单的梦:
生活里有一个爱自己的人,他懂自己的喜乐忧伤,夜里暗地红花开遍,日后有一双自己的儿女常伴左右。
然而这终成了梦,碎了一地,留下在现实中的她独自伤感。
她以舞台为伴,以歌声为信仰,唱遍人生的冷暖。
让我与你握别
再轻轻抽出我的手
年华从此停顿
热泪在心中汇成河流
……….
这就是蔡琴!
她的歌如一杯岁月的美酒,越是久远,越是香醇,在她波澜不惊的歌声里,有一种被遗忘了的语言,又有着一丝淡淡的古典的浪漫和优雅的感伤。
而这似乎冥冥中注定,这样的女 子,往后的一生要在感情的世界里漂泊。
蔡琴从小喜爱歌唱,在大学二年级时,为了获得一把属于自己的吉他 ,1979年在参加了民谣风歌唱并获得第4名,从此进入歌唱界。
同年,以一首《恰是你的温柔》出道。
1981年,发行了个人专辑《想你的时候》、《你的眼神》等,迅速被广大观众熟知,之后又相继推出了《被遗忘的时光》、《不了情》、《读你》等脍炙人口的歌曲,从而奠定了其在台湾地区歌后的地位。
在《恰似你的温柔》里,她这样唱:
“是谁在敲打我窗,是谁在波动琴弦,,,,,”
而就在不久的日子,在她生命里,真的就出现了这样的一个男人。慢慢地敲开了她心灵的窗。
1984年,蔡琴在主演导演杨德昌的影片《青梅竹马》时与对方相识。
而此时的杨德昌恰好经历了一段失败的婚姻,内心情感的空白迅速地被蔡琴占满,他开始积极主动的追求蔡琴。
自古佳人爱才子,很快蔡琴便陷入了这段感情的漩涡里,无法自拔。
或者源于原生家庭的因素,从小的她便缺乏安全感。
在交往了一年后,蔡琴渴望这段感情以一种明确的方式固定下来,她要一个结果!
她一次又一次的向杨德昌讨要结果,对方却模棱两可。
直到蔡琴给对方最后通牒,不得已,杨德昌给了她答复,但依然不是肯定的答案,他在答录机里给蔡琴的留言:
“你叫我怎么说呢?”
在没有肯定答复的情况下,蔡琴却依然的选择和对方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
天真地以为与对方结了婚,事情就会慢慢朝着她希望的方向发展,却不知他犹豫不决的背后早已昭示了不幸婚姻的开始。
正当新婚燕尔,本该是你浓我浓,享受男女之欢的时刻,对方却向她提了一个乃至在她未来十年都痛苦的要求:
“我们应该保持柏拉图式的交流,不让这份感情掺入任何杂质,不能受到任何的亵渎和束缚,因为我们的视野都有发展,要共同把精力放到工作中去。”
说的直白一点就是:
你我的婚姻就是无性生活的婚姻,有夫妻之名,无夫妻之实。
再直白了就是这个男人不爱她。
若真爱一个人,他身体的本能反应是隐藏不了的,一个男人提出这样的要求无非有三种情况:
一:他有了外遇
二:他不行
三:他不爱你
显然,那时的他是第三个情况。
也许他是欣赏她的,但他绝对不是爱她的。
女人爱了就傻了,她竟然答应了他这样的要求。从这一夜开始,她未来的十年婚姻生活都如杨德昌所说的一片空白。
他们的共同好友朱天文曾这样说:
“有一次他们在一起工作,杨德昌守着睡着的蔡琴的情形,他坐在哪里的神情,好像一尊守门神,守着此刻屋中的所有。”
他守着她,却不靠近她,他们之间有着一道天然的屏障,注定他无法进入她生命深层里。
婚后,早已出名的蔡琴,借助一切关系,帮助杨德昌的事业,为他牵线搭桥,甚至不惜形象,去他的电影中客串角色,毫不介意做一个小小的美工,或帮唱电影主题曲。
才子得到佳人的辅助,事业很快便蒸蒸日上,接连出来几部代表作品:《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独立时代》等,一举奠定了他在台湾影视业的基础。
她默默地,竭尽全力的付出,但夜里那些一个人独自度过的夜晚,面对无边际的孤独,一定不是白天里笑脸迎人的她。
在那一年蔡琴的两张专辑《此情可待》和《痴痴地等》里可以听出端倪:
“不知道是早晨,不知道是黄昏,看不到天上云,见不到街边的灯,黑漆漆阴沉沉,你让我在这里,痴痴地等;想的是你的爱,想的是你的吻,,,,,,,”.
毋庸置疑,蔡琴爱的用心、用力、用情,而他却待她如人客。
女人最疼,不是来自身体的击打,而是心灵与精神的折磨,如鬼魅一般,日夜疯狂地吞噬灵魂。
1995年,杨德昌遇到彭铠立,不顾十年夫妻之情,不念蔡琴多年的付出,毅然摊牌。她错愕许久,悲由心来,十年痴情不过南柯一梦。
梦终于还是要醒的,她没有歇斯底里,没有纠缠不清,也没有在这蹩脚的三角恋的泥潭沦陷。再痛也一刀两断,结束了自己十年的无性婚姻。
难以想象,整整十年的无性生活,蔡琴是如何度过的?
日后杨德昌说起这段婚姻,不过是淡淡的几个字:“十年感情,一片空白。”
他用八个字就概括了十年的婚姻,这是多么狠的一件事情。
有不少粉丝替蔡琴鸣不平,细思极恐,一场婚姻,十年光景,她不过是他人生的一个跳板,一个跳向名与利舞台的跳板。
幸好蔡琴放下了。放过了他,也放过了自己。
在离婚后的三年里,她沉浸在痛苦的回忆里,不工作,不见人,她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落得如此的地步?
一起生活了十年,十年光阴荏苒,却留她一个人独自受苦。
她甚至抑郁成疾,得了肿瘤,幸好为良性,让她与死神擦肩而过,病让她直面死神,劫后余生,痊愈后她似乎看淡了一切,从新拾起往日的自我:
工作、演话剧、开演唱、做主持人等,她像没有经历过故事一样,越发自信,从容。
面对支持她的观众,她不遮不掩的说:
“该离的婚,离了;该开的刀,开了;该减的肥,减了;该穿的新衣服,穿了;我蔡琴,不会再嫁人了!今生就嫁给舞台。”
历经十数载,她仿佛经历了人生的一个轮回,从而看淡了人世的诸多纷扰,选择与往事握手言和,与自己和气相处。
再无执念,再无彷徨。
如今的她又活成了别人向往的样子:
从容,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