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搏的自由

昨晚,女儿要求将起床闹钟设定比平日里早十分钟,她想自己外出去享用一份久未吃的美味早点。我欣然照办。

然而,就这么点小小的一件事:以十分钟的早起,交换一份更美味可口的早餐,其中饱含着一个最浅显易懂的道理:所谓的努力,也就是用自己有的(时间、精力、金钱等)心甘情愿等价换取自己没有却想拥有的(美的体型、健康、学识等)。

于是,不由得想起之前和几只麻雀的相遇。麻雀这种鸟儿,是格外灵活警醒的,不太接近人类,但偶尔会机灵地游走在鸟的世界和人的社会的边缘,品尝一些人类的美食。

长期在阳台上投放一些谷物或面包屑之类的食物喂鸟儿。久而久之,麻雀们开始大胆起来,不但吆三喝四、成群结队地在我家阳台上撒欢打闹吃美食,拉一阳台鸟粪也罢,还时常欺负我——飞进我家客厅、餐厅、甚至是厨房里,拉下星星点点的鸟粪……

小精灵:麻雀

我不堪其扰,尽量把玻璃推拉门关小些,防止麻雀进家里撒野。可是,麻雀能以它们娇小灵活的身躯钻墙洞,门缝儿自然不在话下。

一段时间后,发觉关门这招根本不管用,家里照旧处处是鸟粪……我恨恨地想:别让我逮着你们,否则,定不轻饶!

果然,在某天,发现家里有只愣头愣脑的麻雀晕头转向地找出口!我激动万分,风一样迅速将所有的门窗关闭,打算活捉了那只胆大妄为的傻鸟!然后,关它个一天半天,以示警告,再放它出去告知其它麻雀:不要再进我家拉鸟粪!

捉麻雀的过程是兴奋且充满乐趣的,儿子高兴得手舞足蹈,一路屁颠着,跟着我尖叫嘶喊:“妈妈,小鸟!小鸟!小鸟!”

麻雀奋力飞着,一次、一次、又一次地撞在南门的玻璃门和北面的玻璃窗上……直至晕死过去……我捧起小麻雀,心生怜悯甚至疼痛,但更多的是充满敬畏。

我捧着麻雀,去了阳台。很快,小麻雀苏醒过来,奋力飞走。

人类的残忍,往往不自知,一只弱小的麻雀,面对人类的抓捕,它惊恐到了极点,以命相搏换取一份本属于它的安全和自由!

这是第一次与麻雀的遭遇。我希望它能以自己的教训通知其他麻雀,不要擅闯人类领地。可惜,家里依然是鸟粪侵袭……

没过多久,我又发现一只麻雀在家里找不到出口!如法炮制,我又一次实施抓鸟行动。那只麻雀,没有试图撞玻璃飞走,而是试图寻找门和窗户的边沿缝隙逃出去。终于,在窗户边沿,我逮到了麻雀的尾巴……我正得意就要抓住麻雀的时候,由于它太用力,尾巴上的毛已经挣脱了起码三分之一!

如此奋力拼命的麻雀,我又一次如此残忍、如此血腥!心里猛然一惊,赶紧放手,放麻雀逃脱了。我依然希望这只被我放走的麻雀,能告知其它麻雀不要擅闯人类领地!

后来,我抓过第三只麻雀,放在一个透气的塑料盒子里,看着它惊慌失措地扑腾挣扎……担心它自杀身亡,我用被子将盒子盖了起来,试图让麻雀以为是夜幕降临,安静下来。

我再一次残忍地没有及时放走麻雀,是出于人类的私心:让女儿近距离地观察、抚触麻雀。等女儿放学回家,观察、摸了摸之后,放飞了麻雀。

说来也怪,自从遭遇第三只麻雀后,家里真的再也没有发现过星星点点的鸟粪了。

是不是麻雀回去后通知了其他麻雀,人类领地不能擅闯呢?不得而知。

然而,麻雀之所以不能为人类所驯养、圈养,像画眉、鹦鹉、八哥那样作为人类的玩物宠物,也不会像鸡啊鸽子啊那样成为人类的腹中美食,基于它本身没有华丽的羽毛、没有学舌的智慧,也没有一身好肉这些特征外,更多的或许还是因为它的野性和作为麻雀这类生物在进化过程里,已经将被人类驯养、被圈养的基因略去。

不由得想起了另外一种动物:狼。在大型动物园里,你可以看到很多世界各地的动物。可是,你想过没有,在动物园里,有狼吗?反正,我是没有见过,哪怕是在长隆野生动物园里。

这些动物,都是令人类敬畏的生灵。它们不被人类所驯养、圈养,其实,是以命搏得的自由啊!所谓的努力,不过是用自己有的去心甘情愿等价换取自己无比珍视的。如麻雀、如狼,它们甚至不惜以命换取本属于它们的自由。

而人类,自以为是万物之灵、自以为是上帝主宰着其它生灵的命运,自以为“人定胜天”……殊不知,因果循环、万物相生相克,在疯狂掠夺、虐待大自然之后,总有一天,作为自然生物的其一,而遭受惩罚。

又不由得想起来了宫崎骏,这个有着高尚伟大灵魂的人,如同神灵派到人间拯救人类的大使,以他美轮美奂、发人深省的各种各样的动漫电影题材,重复着一个关于反对战争、反对人类掠夺虐待大自然的主题。告诫人们:敬畏生灵、敬畏大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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