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北方南方忙着过小年。
时间飞逝,转眼又是一年小年夜。不禁让人一声叹息:时间都去哪了?我们又从容不迫地老了一岁。
是呀,人往往就这样,还没到来时,总是怀着憧憬和期待,渴望美好和安宁;来到眼前了,又觉得日子太匆忙。过去的日子,又像一场旧梦,让人恍惚又迷离。
我常常在午夜里,做一些稀奇古怪的梦。被梦惊醒后,十分地疲惫和焦虑不安。
嫁给婚姻这些年,我一直全职在家带孩子。过着怎样的生活、经历怎样的人生,我心里一清二楚。白天,我要勤奋地工作,有做不完的家务活;晚上,我要督促三个孩子洗澡,陪他们读书讲故事…有时我很忙很累很紧张,有时我又觉得很悠闲很轻松很自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生活变成了清澈透明的水,一去不复返。
又是一年一度的小年,光阴似箭,我们在异乡生活,度过了整整七个年头。
刚来时,儿子才满周岁,蹒跚学步的小男孩;如今,他已经长成了茁壮俊俏的少年。四年前,双胎女儿是一对水灵灵胖乎乎的小娃娃,如今能说会道,活蹦乱跳,叽叽喳喳地闹着要妈妈帮她们这样那样。而我,已然由一个幼稚的年轻小妈妈变成了一个半生半熟的中年大妈。岁月的痕迹写在我脸上和手上,照耀在我的眼里,刻在我心里…唯一不变的是那份难得的初心,一直陪伴我举步维艰地前行。
我常常在时光的隧道里,忆起儿时的自己。年少是懵懂无知,年为何物,我不得而知。大人们都在忙着购置年货,忙里忙外准备过年的事。记忆里母亲一直都是善良勤劳的形象,每逢过年过节,总有忙不来的家务事。淘米晾干拿来磨成粉(那时候不像后来,有个碾米机磨粉)。母亲得端着糯米去到有石磨的农户家里,用脚踏着木板,右手撩着竹棍,一跶一跶地来回翻打米粉。母亲神情自若,认真地做着她手里的活。我在旁边不厌其烦地观看,漫长地等待,让我也不由安分地去帮母亲一把。我也学着母亲的样子,用稚嫩的小身体,操着陌生的竹棍和笨拙的动作,乒乒乓乓地打磨起来。
白白的糯米打成粉后,端回家就是一阵忙乎。母亲从未停歇过她的脚步,也从未闲着她的双手。她要把米粉做成各种各样的手工年货。后来我长大会做各种美食手艺,就是儿时从母亲那儿习来的。母亲从来不教我怎样做,我却从旁边习得手法,有点无师自通的感觉,我居然很快学会做五花八门的小吃年货。
每到这时,父亲也忙得不可开交。上户喊他做家装,父亲一个人忙里忙出的,干不过来,心里就不停地发牢骚,抱怨母亲和儿女。我们又帮不上,只能看着父亲忙得焦头烂额的不作声,心里却万般不是滋味。父亲的抱怨里藏着慈祥,一家老少的生活,全部压在他身上。年幼的我们,不懂大人有时怎会满腹牢骚,直到自己长大成家后,才渐渐地明白:都是生活所迫,养家糊口的负担,一个人身不由己地努力…
窗外,天黑麻麻的未亮,马路上的车辆已经开始在嘟嘟哒哒地忙个不停了。立春刚过,隔壁家门檐上的燕窝,三两只燕子在欢快地打闹。 春意盎然,春的气息渐渐来袭,阳光似乎分外的暖和。蜗居在家的孩子们,无忧无虑地玩着他们的事。
我常常在劳碌的日子里,窥见儿时的自己,不停地在时光的裂缝里,探寻那份美好的童真。从我现在的身上,我看到了儿时母亲为我们操劳的模样;从渐渐年老的母亲身上,我又彷徨地遇料未来年老的自己。
又是一年小年夜,据说这一天要除尘,把房子打扫干净。以去除过去一年里的繁杂。你们家的小年,又有哪些习俗呢?
冬将尽,春要来。愿我们每个人都多喜乐,长安宁。愿每一个逝去的日子,都汇聚成欢笑。愿接下来的每一天,都平安顺遂。愿未来的生活明朗,万物可爱。
写于2021年2月5日(南方小年夜)周五,农历腊月廿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