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收到天鹅君寄来的书的时候,正是北方夏日的午后。灼灼的热气,氤氲缠绕,怕是在其中多呆上片刻,便也要窒息而死。
就是在这样的景,这样的时光里,读到了雪小禅的这本,《如果春天 去看一个人》。
那个午后,我仿佛做了一个梦,梦中近前是一方水塘,水塘之中白莲开的正盛。再远处,却是白云朵朵,青山一片,青山之上,一座小亭,亭中一人,却不辨容貌。
越往近前,容貌却是愈加模糊,辨别不清。只觉一味七色在心底,缱绻不断。
呦呦到来后,我下班后所有的时间,便都围绕着这只“小怪兽”打转。无暇抽身,自然也是没有去看一个人的心思。
雪小禅的这本爱情散文随笔,却如掷在波澜无惊的湖水里的一枚石子,让这个夏天多了一丝宁静与清凉。
(二)
读这样的书,当然是费力的,心疲力竭,却又不得不也说一声,“奥,原来你也是这样啊”。
费力的是,你似乎要把每一个字,每一段话,都读到心里去,才知道她说的那样的爱,是怎样的爱。若是你早就做了,不过是枕前一本睡前书的打算,那我劝你,还是早早放下去读这本书的念想。
正如,书中所说,爱情就是这样,太圆满会觉得没有趣味。可是,太波折又会消损人心。
(三)
那到底什么是爱情呢?最美好的爱情又是什么样的呢?平凡如我们的爱情又会是如何呢?
雪小禅告诉你,爱情不过是,一虞琉璃宴,一场莲花事,一味缱绻色,一朵欢喜禅。
爱情是,钱钟书晚年时,有记者来访,杨绛先生递过去的纸条,“他睡着了”。
爱一个人,或许是,《海上花列传》中的沈小红,不精明,傻傻地去爱一个人,不计后果,一条道走到黑,走到黑,还往更黒里走。
爱这一生,或许也正如雪小禅所说,“夫妻们过的都是烟火的日子,如何修成琉璃实在是两个人的修为”。
(四)
爱一个人,或许到最后才发现爱是一件多么费力的事。你不但要爱地水到渠成,还要让她接受起来,不那么费力。
虽然那么费力,但是,看起来仿佛又那么心甘情愿,乐此不疲。相爱时,你觉得眼里心里全是他。纵是世人都说那人不过陈世美,你也是淡淡一笑,缓缓说道,“与你何干”。
所以,爱情终究是两个人的事,是自己事,虽有烟火色,却终究不能开门邀客共赏。
所以,你不可能知道,当三毛遇到荷西时,她荒凉的心里,是怎样的一种满心的欢喜。而于她来说,那真的是在沙漠里开出了一朵花。
(五)
这样的故事有太多太多。江湖多风雨,幸有同舟人。我不太愿你体会这人世的荒凉后,才明白相伴是多难得的事情。
那请你,来读读这本《如果春天去看一个人》。
你也来读读别人的爱情。或许,那也是你自己的爱情。
只不过懵懂如我们,并没有雪小禅的那种冷冽到骨头,却又感性到血液里的决绝。读一读,终归是好的。
因为,读一读,你才知道,原来,有你身边的这个人,是多么幸运和温暖。
(六)
我们说到底,总会去爱一个人,那样的一个人说不出有什么非凡。或许普通到如一锅没有加盐,也没有加味精的白水煮青菜。
但是,我们还是肆无忌惮,拼上了我们的一生去爱了。然后,爱就爱了,然后,许多年后的某年某月某天,你发现你爱的那个人,其实不过是另一个自己。
那个人,也会喜欢人间的烟火,也知道桂花开了,细细碎碎的,空气里到处飘着花香,懂得享受白切鸡,蚵仔粥,鱼肠粉的味道……
(七)
在那么长的山河岁月里,所有我们心心念的,或许到最后真如“也不过只是一块旧铁,慢慢生了锈”。不走完这一生,你又怎会知道,有哪些是终究不能忘的。
人生这么长,都记得是残忍的。
(八)
或许,某一天,你望着眼前这个陪你走过漫长山河岁月的人的时候,你会心里微微一颤,眼里微微一笑。
你还记得,当年的那天,有一种情感如“蘸了胭脂的水在朵云轩的纸上,即刻渗地糊涂,却糊涂地让人欢喜”。
那样的一种情感,你早忘记了是怎样搅动你年少的心,但是,你只是很想很想,去看一个人,但是却怎么着也挪不动步子。
你只是觉得满心欢喜,却又满心彷徨,似乎有人在你心间低低地念,“春江水沉沉,上有双竹林。竹叶坏水色,郎亦坏人心”。
然后,你浅浅地笑了,那种笑再也不似那般渗地糊涂,它浅浅开在眉间,缓缓留在心底。
然后,你望着身前那人,你听见你自己对自己轻轻地说,“幸好,余生有你,请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