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是星河》(三十八)

回了濠州不过两日,赵敏便听懂了这明教中所有问题,张无忌去哪儿都带着她,毫不避讳,倒也发现许多张无忌不能发现之事。

她身份特殊,自是知道明教之事,便是抗元之事,倒是一直静观其变,但不多言。

夜间赵敏梳洗更衣以后,躺在床上,已觉疲累不堪,只想好好睡上一觉,但张无忌却还在书案之前翻阅明教各种书信,房内此时还是灯火通明,她便睡不着了,轻唤一声“张无忌,我想睡了,你要是看,就出去看,把烛火给我熄了!”

张无忌手中之事着急处理,但又不离她身边,只得哄劝“敏敏,你睡你的,我不打扰你!”

赵敏翻了个身,皱眉“但你亮着烛火,我怎么睡得着!”

见张无忌皱眉,她倒是也体谅他,随手披了件纱衣便下了床来,坐在他身边“还要多久啊?”

张无忌见她两只眼睛困的微红,不住的用小手捂住嘴巴打着哈欠,只得有丝抱歉,伸手拿起那还剩的一小摞,举到她眼前“最多半个时辰,好不好?”

赵敏不语,半个身子趴在书案之上,伸手拨弄着那信封边缘。

张无忌知她这是乖乖听话了,便安下心来,认真处理起来。

赵敏偷偷抬头去看他神情,只见他眉头紧皱,是个为教中之事忧心的样子。

她见张无忌这般用心,又联想起他这明教每人都有些自己的小心思,不禁心疼起他,起身挤进他的圈椅,垂头去看他书信内容,不禁叹了口气,想了想,还是开口提醒“朱元璋这个人,獐头鼠目,阴险狡诈,你不该把他派去溢都的!”

张无忌一愣,不备她能提起朱元璋“敏敏,不要乱说,朱大哥一心为了明教,虽是有时做事极端了些…”

“你也说他做事极端了,张无忌,你要小心这个人,我有种感觉,他会是你的最大祸患!”赵敏不待他说完便打断他。

张无忌倒是不解了,于是赵敏来了精神,起身小手一背,倒是有几分从前的样子“你以为他冲锋陷阵,是为了明教,那是为了他自己,你这次让他攻打溢都,还派了这么多兵马给他,你就不怕他拥兵自重,到时候,给你来个措手不及!”

她见张无忌望着自己出神,倒像是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也干脆不与他多说了,反正这贼小子武功无人能及,真有什么事情,倒也足以自保,便摇了摇头,不再多说,凑到他身边,伸手戳了戳他的额角“反正我提醒过你了,你听不听是你自己的事情!”

张无忌确实没顾得上她说些什么,全然被她所说正事之时那顾盼生辉的眸子吸引住,只觉万分熟悉,心头顿时一热,眼眶都有些微红,下意识的便在她还没有离开自己身旁之时,一把扯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到自己腿上。

赵敏不防他这动作,为了给身子找个平衡,条件反射的揽住了他的脖颈,随即又向下拍打他的背“张无忌,你做什么啊,吓死人了!”

张无忌盯着她的眼睛,他知道赵敏不大喜欢提起从前。所以也并未开口说出自己心中感受,良久,他低声开口“敏敏,我想吻你!”

赵敏眉头一皱,刚要斥他胡言乱语之时,张无忌那张俊脸便贴了过来,温热的唇直接贴上她的唇角。

她睁大眼睛,有些不适应,他除了在做那事之时,会寻机会吻她的唇,像这青天白日,倒是不会这般大胆!

张无忌每每要吻她之时,都被她躲避拒绝,但这次他是不由着她了,见赵敏愣住,倒也没有拒绝,小手还揽着他的脖颈,胆子便愈发大了起来,试着伸出舌尖,去顶她的贝齿,她瞬间察觉到,想要去躲,张无忌大手扣住她的后脑,那声音带着带着着嘶哑,自赵敏唇边传来“敏敏…张嘴…乖…”

赵敏便觉脸颊更为火热,紧张不已,唇齿却已是守不住了,被张无忌轻而易举的探入其中。

她有些慌乱,有些不适,有些紧张,张无忌却是专心不已,用力的吮吸起她的舌,来来回回,赵敏只觉口中每个地方都被他探了一遍,渐渐的,身子愈发无力,软了下来,便攀住他的身子,闭上眼睛任由他。

张无忌吻住她不肯放,他能清楚的听到赵敏愈发急促的呼吸声,初初之时,还在心中笑她,渐渐的只觉自己呼吸也愈发粗重,像是不能自控一般,大手扯下她身上披着的纱衣,随即又自那细带小褂中探了进去。

赵敏察觉到他不安分的大手之时,眉头皱的更紧,只道自己竟被他吻得大脑一片空白,当即清醒过来,用力将他大手自贴身小褂中扯出,又用力的将他推开一些,大口喘息之后,才开口责怪“胡闹!你不是还有这么多书信没有处理吗!”

张无忌还要凑上去再吻“其实,明天再看也不是不行,最多我明天早起半个时辰!”他埋头在赵敏心口之处,带着撒娇求她“行不行敏敏?”

赵敏不愿,小手扯过一旁的纱衣裹好,但张无忌并不打算放她,腻在她颈间逗她,调皮的故意伸手扯下她刚刚穿好的衣物。

赵敏眉头一皱“张无忌,你有完没完,你今年几岁了,怎么还这么耍无赖!”

她困得不行,偏偏这贼小子还是不依不饶的“那你叫我一声好相公!”

赵敏小脸儿一红,自然是叫不出来,别过头去“我不要!”

她话音刚落,张无忌便一把将她拦腰抱起,朝着床边走去。

赵敏一惊,攀住他的身子,两条腿儿蹬个不停“诶!!!张无忌,快放我下来!”

张无忌自是知道她不肯开口唤他为相公,所以才故意开口要求,自然而然将她压在床边,大手一挥,那床帐便散落下来。

第二日,张无忌则是要去军中,天刚刚亮,便将她唤醒“敏敏,起来了,随我去军营好不好!”

赵敏昨夜折腾了半宿,着实没有睡好,哼哼着便发起脾气“不去不去,我不要去,我要睡觉!”

张无忌不放心将她一人留在这里,扯着她身子便要让她起床,赵敏向来是个有点起床气的人,当即便眯着眼睛对他又踢又打“不去,我不去!”

她醒了些盹“要去你自己去,我要睡觉!”

张无忌犹豫不决“你自己留在这里我不放心!”

赵敏懒得与他啰嗦“要么你就留在这里盯着我,要么你就去忙你的事儿,反正我今天就是不要出去!”

张无忌叹了口气,只得依着她,将她裹进被中“那我派几名精兵守在门口保护你,你安心睡吧!”

赵敏睁开眼睛“做什么派人守着我,我不要他们保护我!那样的话,若是我想到院子里透口气都不行了吗!”

张无忌连连点头“那我让他们守在院子门口,不来打扰你,行吗?”

赵敏皱皱鼻子“随便你,反正我说什么你也不会听的!”

张无忌却是委屈起来,语气一冷,不再与她缠斗,只得起身轻叹“是我说什么,你都不要吧!”便再没有多言,径自换好了衣物,看了一眼床上发愣的赵敏,便有些失落的踏出了房门。

赵敏忽然间想起什么,起身下床追上张无忌,自身后抱住他。

张无忌一愣,伸手握住她的小手“怎么了?”

赵敏抵着他的背摇了摇头“我就是累了,不想跟你出门,你别多想!”

张无忌心境顿时豁然开朗,说话声音也好听了起来“敏敏…累了就休息,你别多想,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好不好?”

他回过神来,轻抚她的小脸,知道自己刚刚话说重了,又低头在她脸颊吻了两下。

赵敏这次没有去躲,反而抱紧他的劲腰,闭眼迎上他的唇。

张无忌愣住,难得她这般主动,自是无瑕再顾及许多,抱着她忘情吻了起来。

待察觉他呼吸粗重起来,赵敏放开手推他“快去吧…”

张无忌恋恋不舍,还要凑上去再吻几下,赵敏一脸正色,别过头去“没完没了!快去!”

待张无忌走远一会儿,她悄悄自那宽大寝袍的袖中握住一物,正是张无忌的明教令牌,她有些愧疚,刚刚这般耐心哄他,则是为了趁这小子意乱情迷,去偷他腰间令牌。

但也顾不得再多想,她难得支开张无忌,心中想着,就算是个周芷若故意透露煊谷所在,是个圈套,也要与他见上一面的,只为劝他离去。

她并未想着能与张无忌长久,他有自己该走的路,不该与她纠缠,被她耽误。

煊谷那边她也再无与之一起离去的想法了,她已不否认,对张无忌动了情,思及至此,只觉事情太过难办,但她不是遇事逃避之人,总得慢慢解决。

是以,她起身梳洗,偷偷来打门去瞧,张无忌果然听她的话,并未派兵守在门前,而是守在二人所住小院门口。

赵敏踏出房门,巡视一番,觉得墙头不高,借助墙边假山,轻而易举的便爬了上去。

但她攀爬之时,有假山助力,再往下跳时,便觉实在太高,只得硬着头皮,闭眼一跳,落地之时,果不其然,摔了个屁墩,她捂住嘴巴,防止自己哼哼出声,确定并无大碍之后,便起身掸掸身上的土,心中想着,这些人成日飞来飞去,就她不会,日后倒是要缠着张无忌学上一学。

想到这里,她一愣,随即摇头苦笑,心中竟有着与张无忌的未来,只得喃喃自语“哪还有什么日后呢?”

这元帅府不大,她这两日饭后要让张无忌陪她散步之时,便已知大致方位,明教虽是邪魔外道,但多数也都是江湖磊落之人,所谓地牢也并未设置在多么隐蔽之处,只用一荒废后院加以巨石打造,平日用来关押战俘,叛教之人等。

赵敏去那地牢之前,自知唯一办法便是光明正大走进去,所以才偷了张无忌的令牌。

看守地牢之人不过是明教地位低微的无名小卒,并未有幸见过她的真容,见有一女子靠近,便执起兵器。

赵敏上前两步,这二人才看清她容貌气势,瞬间便对号入座,知晓这便是那蒙古郡主,一时之间,也是移不开目光愣在原地。

赵敏话不多说,也不去瞧那拦在身前的兵器,自腰间掏出那枚令牌,举到二人眼前,语带命令“是你们教主让我来劝劝他!”

这流言蜚语传了满城,二人自是不敢相信,万分犹豫,倒是赵敏小手一背,一点不慌“张无忌说过,见这令牌如同见他本人!怎么,你们教主也不能进去?”

这二人互看一眼,当即放下兵器,跪在地上。

赵敏瞧都不瞧一眼,大步迈进地牢。

那看守小卒有一人较为机灵,当即与另外一人使了眼色,用口型吩咐另外一人“去通知教主!”随即便跟上了赵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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