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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哥把我带到青稞客栈。
我在大厅等着,他蹬蹬蹬跑上楼,带着榜爷下来。
然后一起去吃饭。
饭桌上,我和江湖哥互猜职业,总猜不中,谈笑风生之间,我把面前那碟豆子当成饭,端起就吃,惹得榜爷吃吃笑。
米饭粗糙难咽,我倒了茶水淘饭,江湖哥说,你们广东人就是爱喝汤。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叫了一个番茄鸡蛋汤,我想阻止都来不及了。
饭毕,榜爷结账,我把饭钱给榜爷,榜爷死活不收,搞到我好生不安。
走出饭店,我们来个锵锵凤凰三人行。
街上已是华灯怒放霓虹闪烁,五光十色人如流水。
行走中,江湖哥从口袋掏出个**证在我面前一晃,我尖叫,要拿来看,江湖哥死活不肯,说这个证住酒店无效,我不依,三个人嬉笑打闹,笑声洒落一地。
江湖哥是第二次来凤凰了,他变身导游带我们逛街——后来证明有个导游是多么的幸福,因为第二天晚上,我逛着逛着就迷路了。
江湖哥带着我们在小巷穿行,才7点多,凤凰就迫不及待卸下清秀,浓妆艳抹倚门媚笑,像耐不住寂寞的风骚女子——风情太过,而且刻意,就成了风骚。
总觉得晚上的凤凰太过妖娆。
一间接一间的酒吧,一排排的空啤酒瓶子,门口的小妹妹脂粉香浓笑脸迎人,此起彼落的音乐,酒吧里幽暗闪烁的灯光,歌手对着空场声嘶力歇唱着吼着,五光十色,纸醉金迷,充满了暧昧和诱惑,夜晚的凤凰,飞着媚眼艳帜高扬地说,愈堕落愈快乐。
走了小半圈,回到江边,我已经累个半死,江湖哥和榜爷步子太大,我一路小跑,不然就拉下了。
对着一江风月,江湖哥说起他的经历:
每个人来凤凰的心境各有不同,有人伤感,有人忧郁,有人幸福,白天发呆,晚上发疯,我知道,在感情上,他们根本没有自以为是的坚强,都脆弱得一击即溃。
我记不起来那个酒吧叫什么名字,很荒谬的原因是因为那天没有喝醉,保持着清醒,我象一只吃了老鼠药的耗子一样萎靡不振,但却头脑清晰地看着每个人在描述他们的哀伤,我轻轻地微笑,因为我早就知道,大多数人若无其事地行走在这个所谓的发呆圣地,其实他们早已深受内伤。
凤凰很安静,没有纠缠不休的小贩,我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传说中这是一个疗伤圣地,但我知道,这世上绝对没有一个地方能抹平感情的创伤,惟有任它在岁月里跌落成时间的灰。
07年11月的时候我来到凤凰,茫然地在青石板路上行走,安静地坐在跳岩旁边看人来人往,我居然看到有人去跳江玩自杀,可那江水深不过一米,我看到有人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可却乐观地享受着在这个古城的每一天。
有太多的人欢笑,也有人哭泣,凤凰就是这样一个承载着太多故事,浓缩着太多悲喜的地方,只不过,在这里我没有故事,也不愿有故事。
07年离开凤凰前的那个晚上,有人问我,你现在的心情是怎么样的?我想了想,回答说很失落,她说明白我的心情。
其实失落包含着很多东西的,对于这个古城,我无所谓喜欢或者不喜欢,亦不会因为即将离开而失落,我是因为难得地找到了一份恬静,却又很快必须去面对城市的嘈杂而失落,不但失落,而且不知所措。
江湖哥告诉我,那次他和几个女孩子,在凌晨三点钟行走在沱江边,凌晨夜半的凤凰,给你的感受跟现在是截然不同的。
我想象着他们当时的情形,黑沉沉的夜幕会否被他们的喊声撕破?凌晨三点钟,我有没有这样的胆量跑出来?我不知道 。
江湖哥和榜爷要回青稞客栈,我还想歇一下走累的腿,江湖哥一脸正经说,我们走后你可别跳江啊。
生命如斯美好,我又怎会跳江?除非快活到跳江。
晚上的沱江两岸,依旧人流如鲫,对岸的霓虹像梦露的媚眼,香艳迷离,靡靡之音隐隐,隔江犹唱,凤凰,白天放松,晚上放纵,我坐在江边,有点迷茫凤凰的白天和黑夜,不知那个才是她的真面目。
对岸的人在发疯,我在这边发呆,看人来人往,男的女的,单的双的,老的少的,笑声,喊声,说话声,声声入耳,每个人来凤凰都是寻快乐的,发疯也好,发呆也罢,开心就好,红尘俗世,人如蝼蚁,活着,快乐地活着,比什么都好。
凤凰的白天热得要死,晚上冷的要命,寒露深重,我起身回客栈。
没走多远,就看到一件不快乐的事。
一个姑娘和一个本地男人在吵架,我经过的时候,姑娘对围观的人喊,我手机没电了,你们谁帮我打个电话报警吧?
周围的人没有反应,面无表情眼都不眨一下——再一次理解看客的含义,我对姑娘说,你拿我手机报警吧。
随后的半小时,吵架升级,火药味越来越浓开始有肢体冲突,我无意他们谁对谁错,只是不愿意在这么美好的晚上,在风月无边的沱江,有这么煞风景的事,而且,吵架也解决不了问题,于是,我这个闲人,也只有我这个闲人,不断的浇水让他们冷静,直至他们前去警方报到。
累,回到客栈洗澡后倒头就睡,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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