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

文/快乐心

郑重声明: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本文参与书香澜梦第164期“初”专题活动。

小莲 初中毕业就去了一个制药厂上班,九几年,学徒工资60元。在药厂里,她遇见了谢凡。

谢凡瘦高个子,长得也挺帅气。十七八的男孩子,身高一米八,浑身透着阳光和热情。厂里面的女孩子都喜欢跟他分一组,有事没事都会喊他去帮个忙,搭个讪。谢凡对谁都好,像个万人迷。

小莲个子矮矮,一米五,脸型宽宽,一头钢丝自然卷。她从不往人堆里钻,也从不主动找谢凡说话。她有点自卑,感觉自己往谢凡身边一站就自感羞愧。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她成了女人堆里的异类,却也吸引了谢凡的注意力。

因为小莲和谢凡回家的方向一致,还同路一段距离。谢凡下班时,总要约着小莲一起骑车同行。他们两人的村庄是相邻的。

小莲也不是那种矫情孤傲的类型,人家要同行,也不好拒绝,权当是朋友一起下班,不用别扭。

小莲的内心其实是开心的。这么帅的小伙子能保驾护航同行,还是很有面,也挺骄傲的。

这样平平淡淡的日子是波澜不惊,却让人舒适的期许。小莲习惯了下班时,那个在车棚等候的身影,就像自己的哥哥来接她下班一样的那般自然。

这样内心欢悦的时光不长,谢凡莫名其妙地不来上班了。小莲后来打听到了,谢凡当兵去了。

小莲那颗活跃的心顿时黯然下来,她下班时孤零零地骑着自行车回家,一路上夕阳把她的身影拉得好长好长。她回头看看,感觉到那个影子是一个落寞的少女还没有开始就结束的初恋在无声地哭泣。

药厂改革,可以搞承包门市经营部。小莲的爸爸是药厂管理人。他承接了药品经营权。门市部在火车站附近的小商品市场旁,小莲给爸爸当售货员。

从乡村来到城市,小莲好像麻雀飞上了枝头。她每天接触到的人,还有繁华的周边环境,让她也学会了穿着打扮。昔日的那个土妹子也慢慢脱胎换骨,除了乡音难改。

小莲的一个亲戚也在火车站附近小区。给小莲介绍了个对象。男孩是武汉市的,家里是开小型机械厂的。家传技术活,他性格很闷,不喜欢说话。但长得非常漂亮,那时候有个叫《公关小姐》的电视剧,男生就有点像电视剧里的男主那么帅气。

男孩被人介绍见了不少女生,却一个也没有相中,却独独跟小莲见面后一见钟情。照说,武汉户口的男孩,是瞧不上乡下的女孩,而且小莲长得也土气,各方面条件确实也配不上这个男生。男孩的父母见过小莲,也是不大满意。但男孩喜欢呀,他有自己的主见,也想脱离父母的掌控,顶着压力非小莲不娶。

有句老话说的真应点,丑人多福。小莲的姻缘来了,躲也躲不掉。这边阿华紧紧追随,另外一个帅主也抛来绣球。那个兵哥哥谢凡回来了,从别人那里打听到小莲在火车站这里上班。他穿着一身戎装,英气逼人,飒爽风姿,引来不少路人的回眸。小莲和他在火车站的草坪上见了面,还留了影。兵哥哥很直率地向小莲坦白,要跟她交往。小莲说考虑一下,不能直接回复。

如今的小莲在兵哥哥面前还是自卑,不光是身高的悬殊太大。小莲也有了新的考量。小莲骨子里的乡下人身份,让她拼命想脱离农村。阿华是土生土长的城里人,对小莲温顺体贴,无微不至,而且能反抗父母,也要跟小莲在一起。兵哥哥转业还是要回到农村,即使家里的环境还不错,但小莲的身子骨是做不了任何农活的。兵哥哥能如阿华一样,不顾家人反对,坚定不移地跟小莲在一起吗?再说,兵哥哥是不是发现如今的小莲家在武汉市做生意,为了自己的未来,才违心去追求小莲呢?

多方思虑,小莲做出了最后的选择。她拒绝和兵哥哥做男女朋友,可以做普通朋友。她大胆地接受了阿华,与阿华共进退。阿华父母也知道儿子的性格执拗,他决定的事没人能改变得了。不如依顺他,毕竟过日子是他自己的事。阿华和小莲终于可以坦然地在一起了。

如今阿华和小莲已经生活了二十几年,对小莲一直都是言听计从,百依百顺。小莲的身体遭受过两次大手术,一次是腰椎盘突出挖了一块骨头,另一次就是爬山时,小腿骨折断成三节。阿华不离不弃,耐心耐烦地照顾她,从不做饭的人也学会了煨汤。小莲每一次的术后都恢复得很好,没有留下任何隐患。阿华凭着自己一身的精湛手艺,子承父业,接下小加工厂自己单干。也创下了三套房子的家底。他们的儿子也是非常优秀,考上985大学,如今研究生即将毕业。

憨人有憨福,这就是小莲的旺夫旺己好姻缘。若当初的恋爱脑,让小莲一度不能自拔,一直跟兵哥哥保持联系,小莲如今的生活或许是另一番境地。小莲的睿智,小莲的清醒,小莲的识人眼光,让她紧紧抓住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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