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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和我的朋友做过这么一个游戏,由我先创建一组数列规则,然后说出符合这个规则的一组数字,由朋友猜测,他可以先说出一组符合他所找到规则的数字,由我来判断这组数字是否符合我所创建的规则,依据我的回答朋友来进行验证,如果朋友确定他的规则与我的规则符合,那么他就报出他的答案,由我判断是否正确。这个游戏如果是第一次玩得话基本上会陷入这么一种状况:
我建立好规则后说出数字:2、4、6、8、10。
朋友说:12、14、16、20。
我:正确。
朋友:1、3、5、7
我:正确
朋友:规则就是以任意一个数字开头,接下来的数字是前一个数字+2。
我:错误,规则是以任意一个数字开头,接下来的数字是前一个数字±2。
2
已有充分证据显示,如果一个教师认为自己班上的学生都是优秀的话,那么这个班的成绩很有可能会有很大的提高,而相反的如果这个教师经常在班上批评自己的学生是“一盘散沙”、“
无组织无纪律”、“ 成绩年年倒数第一”,那么这个班的学生也非常有希望实现这位老师的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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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进行判断的过程中会过于强调“证实性”证据,而忽视了“证伪性”证据。举个例子来说,市场上出现了一种药物,号称能够治疗癌症,并且有一个人跑出来宣称自己就是服用了这种药物治好了自己的癌症,调查人员在查证过程中发现,这个人确实患有癌症,同时他也只服用了这一种药物,而他的癌症也确实得到了控制。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大部分的人都会认为这种药物是有效的了。但如果我们再告诉大家,接受这个药物治疗的患者有100人,只有这1个人情况好转,其他人全部出现病情恶化的话,那么大家的结论又会是如何呢?那么为什么一开始我们没有发现这个问题呢?这还只是针对癌症,而对于一些人体具有自己治愈能力的疾病,也就是处于康复率更高的情况下(比如10人里面有9人痊愈了),那么我们会更容易忽视证伪性的证据。
歌德说过这么一句话:“按照人们应该成为的样子去对待他们,并且你要帮助他们变成他们能够成为的样子。”将前文人们认识事物的习惯结合歌德的这句话,我们可以做出这样的一个推测:我们先对一个人有一个印象,然后不断找证据证实自己的想法,确定自己是正确之后,就以我们认为这个人所应该的样子去对待他们,这些人最终会成为我们所认为他们应该具有的样子。这种事情最经典的例子莫过于电影《窈窕淑女》:一个语言学家找到一个买花女孩,通过一系列的包装和训练,将这个女孩带入上流社会的社交场所,而上流社会人士依据这个女孩的言谈举止,穿着打扮,认为她也是一个上流社会的女孩,就这样,一位卖花女最终成为了一位“淑女”,这就是著名的皮格马利翁现象。
我们在和一个陌生人接触的过程中,往往是有这么一个过程:先得出一个初步的印象,然后再找证据证明自己的结论是正确的,比如我们先认为一个人是文明懂礼节之人,那么这个人所带的眼镜就是我们所需要的证据,但却很有可能会忽视这个人在公共场所穿的一双拖鞋。然而这个人的品性如何却很有可能真得会往我们所相信的方向发展,针对于此的极端情况就是种族主义的刻板印象。
已有证据显示,受歧视者部分糟糕表现(比如懒惰、素质低下、高犯罪率等)有可能是由种族主义者主观印象造成的。有人做了这样一个试验,将白人面试者和黑人面试者采取不同的态度进行面试,如果采用对待白人的方式对待黑人(例如平等的语气,做得更靠近,面试时间更长等)都可以提高黑人在面试时的表现(例如表述更有逻辑性,语法错误更少等),同样,如果采用种族主义者的方式对待白人,那么白人的表现就会和受歧视的黑人一样糟糕。
回到本文的标题上来,所谓预言就是我们在还不了解一个人的情况下如果先预言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的话,那么我们的预言将很有机会实现。所幸运者,每个人的表现并不是那么的死板的,恰恰相反,每人个人都具有生动的多样性。例如在A那里,我的形象会是沉默寡言,那么在很长一段时间,我和A的谈话将会很少。而在B那里,我的形象是幽默健谈,那么就会变得喜欢和B谈话。
我们甚至可以这么认为:对一个不了解的人妄下定论固然是无理无知的,但如果你和一个人完全相处不来也不必过于气馁,也许问题是出在对方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