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到菜市场买点饺子,一点青菜,以解决我的晚餐。苏老师加班,晚上只有我,一个人的饭最不好做,简单吃点。
疫情的影响,菜市场下午4点后就只许出不许入。到我下班的点,只有市场边一些小摊贩了,摊上零碎的摆着几样菜,明显都是被挑剩的。熙熙攘攘的人群,晚上买菜的人也不少啊。
这时太阳已落山,天色正一点点沉下来,天还没完全黑。开着我的小电动,一个摊位一个摊位观看着,选择困难症又犯了。直到最后一个摊位还没决定好买什么青菜,其实来来回回就那么几样,也不知道自己在困难什么。
“老板,通菜多少菜一斤?”我茫然问道。
“三块。”老板爽朗地回答我。
只有小小的一撮了,可自己一人仍吃不了那么多,避免浪费,于是只要了一半。
“只有这么点了,全要了吧。”老板诚恳地对我说。
“吃不了那么多呀,只是下点云吞。一半够了”我回答。
老板称菜的时候,我目光环顾了一周,左看看右瞧瞧,思绪也跟着飘远了。我时常干这样的事,往往人在这,魂不知飞到哪儿去了。以致于老板把全部的通菜全赠于我时,我都没反应过来要跟他说声谢谢。
付款时,老板一边递菜给我,一边打趣地跟我说:“不跟我说声谢谢吗?”
我才回过神来,看着手中提的菜,不好意思地连忙说了几声谢谢。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很快乐。我的目光快速地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位老板:他怎么没带口罩,现在这种情形,还是要做好个人的防护措施呀,人来人往的,总存在着一定的安全隐患。他的前额较宽阔,黝黑的皮肤,高大壮硕的身材,笑起来很好看,像一朵正开放的向日葵,让人好像沐浴在阳光里。那一刹感受到的快乐让我受到了莫名的感动。这种温暖的快乐我已好久没有了,有种久违的感觉。这让我感到奇怪,忍不住想问问自己:曾经那个单纯爱笑的女孩哪儿去了?
想起我刚步入社会时,捉襟见肘的,有时吃顿饱饭都觉得奢侈,可仍然过得很开心。什么都没有,唯一就是青春。天不怕,地不怕,总觉得未来很美好,一切都会如我所期待的那样好起来,只要我够努力就行。
不管是做餐厅服务员还是麻将馆的服务生,或是卖茶叶的销售员,虽一连好多年都在社会的底层里奋斗着,依然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地做着。除了物质上贫乏些,日子过得还是很开心的。那会的愿望是希望有一天可以坐在电脑前工作,这样就很满足了。
现在想起来,那时的自己是多没有见识啊,真是井底之娃,没见过世界。亦舒那句话说得没错:过分清苦的生活会使灵魂折堕。
母亲离世后,思想慢慢地变得成熟了,也不爱笑了,总时不时不自觉地便沉浸在个人的世界里。好像一夜长大,永远都不能当孩子了。这样的成长太痛苦,好多年都不能从悲伤中走出来。我看到了生活血淋淋残酷的一面,也尝透了人世间的冷暖炎凉。
生活仍然在继续,我愿意时刻保存着这小小的温暖和感动,放在我们内心最深最柔软的地方,孤独难过时拿出来好好品尝,伴我们走过跌宕起伏的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