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有人托我找下浙一医院的医生的话,我也不会开始思考现代医学与现有医疗体制的情况。直到现在,医疗行业在大家眼里依然充满着魔力与神秘,就好像这里面拥有着最先进的技术,最尖端的大脑,好像我们可以克服死亡的恐惧,好像我们可以脱离病痛的折磨了。
不过你有没有发觉,医学这个行业虽然在前两次工业革命中都是与技术同步发展的行业,从我们的第三次工业革命开始以后,它的发展的脚步就开始放缓了,或者有些赶不上技术的进步了。
为什么这么说呢?近代医学在第一次工业革命里通过病例这种通过普遍性的研究,逐步发现并找到某些疾病的普遍规律。第二次医学进步在第二次工业革命基础上开始批量制作青霉素和阿司匹林,并且这时候的一大进步就是开始使用大样本对医疗和在治疗方法进行双盲对比测试。
再往后呢?直到现在我们并没有切身感受到医学方面的技术爆发。反倒是自从非典开始传播以后,伴随着H1N1的出现以及一直挥之不去的禽流感,我们并没有发现更有效的医疗手段来应对这些超级病毒,当然了,这种超级病毒的称谓只是现阶段叫法而已,对于恐慌性称谓的沿用,更多是因为我们对于现阶段无法掌控情况下的自我安慰。为什么会这么说呢?不知道你记不记近些年来,每年的洪涝台风天时候,电视台总会跳出一个显眼的标题“百年一遇的xxx”,年年都是“百年一遇的现象”,每年大洪水都会这么称呼…“超级病毒”…也大致如此吧。
你应该经历过体检吧,不知道有没有去思考过这些设备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呢?他们的作用是什么呢?有个比较悲观的现实就是,医院用的大部分检测设备采用的还是几十年到两百多年前的技术,挺争气这东西你可以百度下,是两百多年前的东西,血压计呢,是一百三十六年前的东西,看似先进的心电图也有六十几年的历史了。
我们知道现在最影响我们身体健康的疾病基本上以糖尿病、心脏病、癌症、中风居多。但是这种慢性病的治愈率却异常低。为什么会这样呢?
这个答案可以在第二次工业革命采用的大样本医疗和双盲测试上找到。你没有听错,我们现在的医疗方法还是沿用19世纪的医疗思维。什么是双盲实验呢?这个实验讲的就是,如果A药对60%的病人有疗效,因为安慰剂对40%有疗效,我们认为A药对所有人有疗效,然后就会施用于所有病人。
你看到这里的时候是不是感觉很扯,对于研制新药的人来说,60%对于40%是明显的改善。但是对于我们来说,这里的逻辑漏洞实在有够明显,就是60%的样本是否足够大,提高的20%的实验结果,是不是只针对那些20%采样的人有用?
这里就推演出一个真像了,医生其实也不知道哪些药真正有用,其实我们吃的很多药,跟安慰剂比起来,差不了多少,你以为是上医院看好的病,更可能是因为你自身的免疫系统抵抗以及你所生存的干净的生活环境帮助你更好恢复。到现在为止,其实最有疗效的,反倒是我们以前滥用的抗生素…
自从开始接触大数据以后,这是我第一次开始反思医疗技术的作用与发展,也是第一次感到,其实医院也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靠谱。我们知道药物的研发是基于一定样本结果的产物,而医生的技术是基于案例的经验的累积,两者是相互作用的,从数学上来说,要得出结论并不是两者相加,而是两者相互乘积 的结果。如果药物是0,医生再好也白搭,如果医生经验不足,药物用对了也白搭,更何况我们大概率是会遇到药物不太好,医生也没有这么好的情况…这是平均值医疗方法的悲剧,这时候,一切都要看你自己的命了,哈哈。
接下来的医疗会往哪里走呢?一部分希望是因为体感设备的不断演进,让人体数据监控变得可能了。对于糖尿病人来说,这种体感设备可以通过体液检测病人的血糖,从而建议病人饮食,如果可以的话,这种数据可以与医生联通,让他可以在你的实时数据中找到更好的诊疗方案,而免除了你隔一两个月才去复查,然后又要来几次大的检查,说不定还会遗漏掉一部分数据。这种医疗未来,被称之为个性化诊疗。
听上去应该比平均化诊疗靠谱一些。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东西还没这么快发展起来,大部分都还是我们脑子里想想的。从我现在能够想到的阻碍来说,如果人体数据得以实时监控,随之而来的隐私问题、数据存储问题以及法律上的配套如何解决都是很大的工程。
谁知道呢?昨天我问了一下托我找医生的那个人,是否成功转院到杭州去了,那边电话告诉我,老人家已经走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不胜唏嘘。我们常说的恻隐之心其实是说怵惕恻隐之心,全面看的时候,我们才能理解为什么我们会因为别人的悲伤而悲伤,因为我们会开始想象,如果我是他的话会怎么样。
希望我们以后的老年生活会够有更多曙光吧。